掌將包子甩在地上,“誰要做你的女朋友?”
包圓驚得往後退了一步,目光直勾勾盯著還在地上滾動的包子,整個人突然露出來肅殺之氣。眾人都是駭然,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包圓慢慢地蹲□子,一個一個撿起在眾人眼裡已經骯髒不堪的包子,就好像撿起無比貴重的珍寶一樣,然後緩緩轉過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宋雅,張口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猛地狼吞虎嚥吃了起來,嘴裡塞滿了食物仍紅著眼睛憤然地吼叫,“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呢。你不愛惜食物,你不是好女人,我不要。”
這舉動驚呆了眾人,有個似乎是幹部模樣的學生走過來,拍拍包圓的肩,自以為是地安慰說:“別哭了,這包子都掉地上了,太髒,別吃了,對身體不好。”
“哭?我從不哭。我為什麼哭?我和師父被人趕出來沒地方住,天天露宿野外,我也沒哭過。我一連幾天吃不上飯靠撿垃圾生活,我也沒哭過。我被當成乞丐被人天天轟來轟去,我也沒哭過。我和流氓搶食打架被警察抓進拘留所天天躲貓貓,我也沒哭過。”包圓看著宋雅,說得很平靜,平靜到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她又低下頭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髒包子,像是自言自語說,“髒?這哪兒髒啊?食物怎麼會髒呢?我以前住山裡時,山下的孩子一天只能吃兩頓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個葷腥,這樣的肉包子他們過年也不一定能吃到。髒?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嫌食物髒?這世上怎麼會有人不要這麼好吃的食物呢?”
會場一片死寂,這時也只有官三走過來,努努嘴說,“現在的大學太窮的人是讀不起的,他們哪知道肚子捱餓的滋味。走,我請你喝酒吃肉,咱去飯館好好吃一頓。”她斜眼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宋雅,“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說完一手牽著許珈一手拉著包圓,揚長而去。
還別說,包道姑傷哪兒都不會傷胃。官三得到許珈的首肯,找了個便宜的小飯館,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叫了兩瓶酒,和包圓一起大快朵頤,這種吃相直讓許珈看不下去,這算是失戀?
酒足飯飽本是件高興的事,可是官三看著醉成爛泥的包圓,只得黑著臉無奈地將她扛起。
許珈緊跟後面,“你要把她送哪兒?”
“先回我們家吧。”官三說。
許珈有些不樂意,“我們家就一間房一張床。”
“你沒聽她說嘛,天天露宿野外都沒事。這都四月中旬了,讓她睡地上肯定沒事。”官三想的很“周到”。
許珈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當初是她的鼓動才導致包圓現在的失戀。
包道姑失戀自然也和常人一般,沒心思進行她的算命事業,到處找她朋友蹭吃蹭喝蹭睡。一開始大夥兒因為她失戀,也不和她計較,好酒好肉的款待她,當然還得款待她住宿。可這十天半個月一過,她居然還不收斂,大夥兒的錢隨著她的大吃大喝迅速的流失,最後實在引起了“公憤”。大夥兒一商量,找來官三主持,在一個陽光普照的中午,擺了桌豐盛的酒席,請了包圓。
吃的差不多了,刁無手先開口了,“包圓,你這失戀也該有個期限吧,否則你這胃能受得了?”包圓不理會。
華南緊接說話,“包圓,你知道的,要是我還是以前那個獨來獨往的老虎,我保證天天陪著你吃喝。這不現在家裡有多了一口子,郎冰她沒工作,全靠我掙錢,我們還打算要給孩子呢,所以我們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你總不能讓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華南虎被生活給累垮吧,你這樣全人類都不會放過你的。”她伸出自己的虎抓,悲傷地抹抹了眼角,可惜實在擠不出淚水。包圓仍不理會。
郎威在旁也忙附和,“是啊,我一開車的,累死累活才掙幾個錢啊,窮得我到現在還是光棍,我真架不住你這麼吃。”包圓還是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