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士昭率先動身,一行人朝樓下走去。
章家的護衛都遠遠的守在飯館四周,忐忑不安的注意著樓上的動靜,一見章士昭下樓,都長長鬆了口氣,趕緊圍了上去。
剛才凌楚汐等人下手極有分寸,這些章家護衛看起來模樣悽慘,但都沒傷到筋骨,臨時包紮治療一下便無大礙。
不過傷在宮西一族手中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館急救。
“這位是劍心流的凌門主,蘇長老。”章士昭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向那些護衛介紹道。
“見過凌門主,蘇長老。”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章士昭那一臉的恭敬,於是躬身行禮道。
心裡卻是驚奇不已,這劍心流到底是什麼來頭,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偏偏族長卻對他們如此恭敬,不對,那不止是恭敬,而是敬畏,就象他們平日裡見到族長的神情一樣。
甚至就連被揍得面目全非的章玉鴻,目光中都看不到一點記恨,反而充滿了神往和痴迷之色。任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其中的緣由,只能確定一件事,眼前這幫人,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否則不等他們動手,怕是族長就要親手將自己撕了。
候在一旁的鄭智鈞更是驚訝不已:難道自己先前猜錯了,不是天極宗弟子,還真是什麼劍心流?不對不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流派,怎麼可能讓章家族長如此敬畏,這其中定然另有隱情。很快,鄭智鈞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雖然滿心疑惑,但是鄭智鈞也知道有的事情就算爛在肚裡也不要出口的好,否則禍從口出悔之晚矣。
“凌宗主,蘇長老,請。”章家族長特製的馬車駛到跟前,章士昭卻沒有上車,而拉開車門,討好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凌楚汐兩人也沒有客氣,踏上了馬車,隨後,章士昭自己才上了車。
一眾護衛早已目瞪口呆,如果章士昭只是恭敬也就算了,或許是因為這劍心流隱藏的實力太強,連章士昭都必須要禮讓三分。
但是…… 章士昭本來還想再求求情的,可是見了章玉鴻那眼神,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其實轉念一想,這也未必就是壞事,他那方面出了問題,也許以後便能專心武道,以他的天賦,沒準也能成一代高手。
而且章士昭也知道金丹宗的手法來源於醫術,從不下死手,都留有幾分餘地,只要他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後未必就沒有治好的希望,也就由得他去了。
“楚汐,要不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些宗門後人吧。”蘇一指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那些宗門後人,對凌楚汐說道。
“蘇長老,宗主大人,我這就去命人備車。”章士昭還指望著將來凌楚汐網開一面放過章玉鴻,殷勤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自己已經備好了馬車,還有這次來千重嶺,我們並不想讓外人得知身份。”蘇一指對章士昭說道。
“我明白。”章士昭稍一轉念就明白過來,他們這是避免給金丹宗過多樹敵。看了看江無痕手中那劍心流的布幡,章士昭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我也明白。”章玉鴻也跟著說道。說話時,那雙鬥雞眼依舊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注視著凌楚汐。
章士昭正要動身,就看見站在中間不知該去該留的嶽慶傑。他知道嶽慶傑和凌楚汐之間的恩怨,有心想替他求個情,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凌楚汐等人也看著嶽慶傑,一時都沒有人說話。
“凌宗主,以前的事是我嶽慶傑不對,你們要動手就動手吧,我絕無二話。”嶽慶傑看出章士昭的為難,開口說道。
“宗主大人,嶽老哥他也只是一時糊塗,您看能不能念在他並沒有鑄成大錯的份兒上,放他一馬?”章士昭聽他都這麼說了,怎麼好意思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