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乾笑:「我看你不像與那祝家二房的公子有來往的樣子,就……」誤會了。
這個倒是提醒他了。謝崢皺眉:「我當時是衝著祝庭舟去的,那家回禮過分厚重,加上祝庭舟一直未回京,我才暫且擱置不提。」
眾人恍悟。
秦也點頭:「禮部那名祝大人,我也打過幾回交道,」他斟酌著,「有些功利了。」
秦銘燁看了眼謝崢,笑著打圓場:「不過,都混進官場了,哪個不功利呢。」
秦老夫人回憶了下,打趣道:「真不考慮看看,祝家這位姑娘,長得確實漂亮呢。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爹如何,也扯不到你身上,實在不行,當妾也使得。」
謝崢皺眉想了想,搖頭:「正妻未入門,這些皆不考慮。再者,娶妻當娶賢,管家理事、待人處事,等等,才是我看重的,顏色反倒不重要。」
他貴為皇子,前世權勢滔天,離那寶座只差臨門一腳,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那祝家姑娘再如何漂亮,也入不了他的眼。
何況,這是那丫頭的堂姐。
那丫頭雖然氣人,卻助他良多。而且這丫頭主意正得很,她家裡人要如何安排,還是得詢問一聲。
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
對面的秦銘燁與秦也對視一眼。前者小心道:「您的意思是,要找那穩得住大局的?」
謝崢回神,點頭:「是。」
這回不光秦銘燁父子,連秦老夫人也懂了。謝崢這哪裡是找皇子妃,這分明是要按照皇后的標準找啊!
雖然他們早有預料,但謝崢這般明白地顯露野心,依然讓他們震驚。
秦老夫人定了定神,鄭重道:「是我思慮不周了,我再好好找找,定能找到合適的。」
「勞煩外祖母了。」
秦銘燁神情凝重:「旁的不說,臻兒那關過得了嗎?」
謝崢不以為然:「她對我再有不滿,也只會壓制我,只會攔著高門大戶這些,旁的,她……多少還是得顧忌著父皇的。」
中間恰到好處的停頓,帶著欲說還休的難過,讓秦家人對自己更為心疼,
點到為止。
謝崢掃了眼桌上堆滿的冊子,接著道:「如今朝廷稅改,這兩年會有許多動盪,待穩定下來,才能知道哪些大人得堪重用,如今看什麼,都過早了。」
言外之意,他的親事不著急。
秦老夫人急了:「可你翻過年都要十六了。」
謝崢神色沉靜,「等上幾年,換後面幾十年的後宅安穩,值得。」
眾人默然。
蕪縣。
去蘆州的幕僚已經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小包的水泥樣本。
祝修齊領著大夥一起看了水泥調和過程,然後接著辦公,水泥塊就擱在院子裡晾著。
到下值的時候再看,那水泥已經板結成塊,取掉木板,堅如石頭。
眾人紛紛驚嘆。
這還有什麼需要猶豫的。
祝修齊立馬拍板:修,必須修!
祝圓後來才知道,不用錢買水泥,祝修齊等人為何要猶豫——因為修路的人,要縣裡出。秦家只負責提供水泥。
並且,路費只繳納一成給縣衙。
祝修齊考慮到要出這麼多人力物力,萬一大家都不走水泥路,豈不是虧大了。如今看到水泥路的成品,又有蘆州、京城的案例在前,索性牙一咬,幹了。
祝圓知道那位林姓幕僚回來了,也知道他們開始著手修路,特地找祝修齊問了預計工期,想了想,到後院找張靜姝了。
「你想開客棧?」張靜姝詫異,「縣裡的客棧已經有幾家了,你開客棧能掙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