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忙不迭朝地上跪著的傢伙擺手。
那人小心翼翼看了眼謝崢,見他彷彿走神了般,忙磕了個頭安靜地退出去。
謝崢擰著眉。
恰好安平來稟說午膳好了,安福忙請他移步用膳。
……
未時初,未有午歇習慣的謝崢用完午膳再次回到書房。
甫一坐下,他便問安福:「那邊有訊息沒?」看了眼天色,自語道,「他們該回府了吧?」
安福小聲道:「還沒收到訊息——」
「殿下,來訊息了。」話還沒說完呢,在門口的安平便小聲道。
謝崢擰眉。
還是上午那名下人。只見他匆匆進來,跪下就開始報告:「稟殿下,三姑娘吐了。」
謝崢倏地站起來:「怎麼回事?」
……
祝圓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全程盯梢,她蔫蔫地伏在張靜姝懷裡,感受著馬車行走帶來的顛簸——又想吐了。
張靜姝擔憂不已,問綠裳:「怎麼這麼慢?」頓了頓,又道,「慢些也不怕,城裡人多,別撞著人了。」然後低頭問祝圓,「你不舒服怎麼不早說?」
祝圓有氣無力:「您不是擔心劉家聽到風聲,著急來看看嗎?」
「再急能急得過你的身體嗎?」張靜姝嗔。
祝圓委屈極了。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啊……
張靜姝也不是真要怪她,就是心裡著急。
外頭的聲浪大了起來,馬車進入熱鬧的街區了。
張靜姝一聽不對,趕緊問:「看看到哪兒了,待會別走東興街,那兒人多,速度慢,繞一繞去。」
綠裳忙應了聲,掀簾朝前頭的車夫大喊:「大陸,走東寧街。」
「好嘞!」車夫高喊了聲。
傳到祝圓耳裡,聲音都模糊了不少。
祝圓心裡一動,想了想,拉了拉張靜姝的手,低聲道:「娘,劉家的親事,可不可以作罷?」趁生病,趕緊打同情牌。
綠裳是孃的心腹,夏至也是知情人,周圍行人也聽不到馬車裡的聲音……索性就在這裡說了。
張靜姝一驚,看了眼夏至和回來坐好的綠裳,訓道:「你病糊塗了?說什麼傻話呢?」
「娘,」祝圓摟著她撒嬌,「您想想辦法嘛……」
「不想!」張靜姝沒好氣,「你不是覺得劉新之挺不錯的嗎?為何要作罷?」
祝圓心虛。
「再說,咱們不是說了要趕緊定下親事,省得——」張靜姝靈光一閃,瞪大眼睛,「你,你是不是還跟那位不清不楚吧?」
什麼不清不——好吧,還真是。祝圓苦著臉:「我也不想的,他纏著我不放。」總之,先扔鍋。
「……」張靜姝仔細打量祝圓,喃喃自語,「你是長得好,可比你長得好的不在少數……堂堂皇子,不至於眼皮子這麼淺吧?」
祝圓:……老孃這是貶她還是贊她?
不等她說話,張靜姝又瞪她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他了?」
祝圓忙搖頭,下一瞬便「嘶」了聲扶著腦袋不敢動了。
頭疼死了。
張靜姝又心疼又惱火:「行了行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忍不住給她揉按太陽穴。
埋首在她懷裡的祝圓暗自吐了吐舌頭。
到了他們家慣常合作的醫館,看過大夫後,確認是著涼,腸胃有些受寒,然後讓接下來幾天清淡飲食。
沒什麼大問題,張靜姝稍稍鬆口氣。
取了藥後,一行便打道回府。
回到府裡,祝圓洗漱換衣後,藥也熬好了。
喝了藥,她便暈暈沉沉地睡過去。夜裡連晚飯都不想吃,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