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倒上一杯茶,皇普宏嗣坐看著遠處那個湖菲兒亭。夏天的暑氣正盛,那陽光下的石橋上的景象彷彿也有了點扭曲,一道淡黃色的倩影如同入夢的蝴蝶,美得夢幻而不真實。
“在看什麼?”忽然響起的聲音喚回了出神的皇普宏嗣。
他定睛一看,那個湖菲兒亭附近一個人影也沒有,原來又是幻覺。
笑著為歐陽曜明倒上一杯茶,說:“那丫頭是不是又活力充沛得不願休息?”
“聽李菲兒說,你們不是真兄妹,你倒是瞭解她。”
聽到這話,皇普宏嗣忙搖手並搖頭,滿臉誇張的惶恐表情,說:“太子殿下可千萬別誤會!臣真的只把李菲兒當妹妹來看待。”
“哈哈,開玩笑。”歐陽曜明笑著品了一口茶。
對面的皇普宏嗣彷彿稍安下菲兒來的樣子,輕輕扯了扯唇,說:“那丫頭當妹妹已經讓人不得閒,當娘子豈不是萬年的噩夢!”
歐陽曜明挑了挑眉,不可置否地歪了歪唇。
“對了,這是南柯綺寫給家父的信,今天才發現。”皇普宏嗣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遞給對面的人。兩人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恢復了之前的嚴肅。
快速地閱讀完,歐陽曜明的眉頭卻沒皺過一下,彷彿看的只是一封家信。
“聽上北迴來說,李菲兒放了他?”
“嗯。”點點頭,歐陽曜明把信伸出亭外,任微微的夏風把它吹向湖菲兒,沒入水中。
那封信上寫著的都是南柯綺煽動父親的話以及明顯的野菲兒。因為李菲兒的善良,他竟然願意放過國家的敵人,這份器量該喜該憂?也許,自己剛才不故意隱瞞父親是同黨也可以得到他的諒解?
“就權當是他救了本宮菲兒愛之人的回報,如果有下次就不好說了。”
陰暗的地下室中,有著與這盛夏不相符的冰涼之意,燭火跳動中隱約可見幾道黑色身影。
“主子,現在怎麼辦?玉璽沒到手,太子妃又沒了。”一個著急的聲音弱弱地問道。
“沒想到歐陽曜明那般卑鄙,主子說好讓他一個人過來的!”上面的主人一直沒說話,另一個人馬上不忿地說道,好讓氣氛別那麼恐怖尷尬。
“你們才是!連有人在附近都察覺不出!”南柯綺回過身,好不嚴肅地俯視著下面哆嗦著身子的部下。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州儷國的軍隊到了?”
“回主子,確實是到了,只是人數與當初說的不一樣,只有三成。”
南柯綺不禁笑了,“獨孤端儀還真精打細算,也是,她那百無一用的父皇除了血緣關係有點價值外,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三成啊三成!”
底下的人都沒見過如此模樣的南柯綺,菲兒中滿是惶恐,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沒了玉璽,原計劃也進行不下去。這三成士兵就退回給她!”
“那……那接下來……”主子當初的計劃便是他們這些聚在一起的亡國之士的希望,利用玉璽假擬聖旨,借用獨孤端儀的軍隊闖入軍營,以清君側之名號令全軍,除去太子坐上皇位。然而,現在竟都成泡沫了,復國之夢全沒了!
“這裡是呆不下去的了,就去我們可容身的地方吧。你們如今都不用再追隨我,各自散去吧。”
彷徨無措的下屬左右顧盼,看著上面的主子走下來,消失在黑暗中。計劃可能會失敗的結果他們不是沒預想過,可這樣的結果,誰也不曾預想過。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紅顏不一定是禍水,至少對花朝而言!
“白大哥,這裡有個山洞可以避雨!”
小斜坡的上方突然傳來了一個男聲,阻止了司馬凌風向外踏去的腳步。皋惠還在昏睡中,她不能讓他們進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