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出逃一事,本不是大事,但那虎妖是被人放走的,這就事大了。但凡不傻的都能猜到,峴山門裡出了心懷不軌的人。且更甚的是,那虎妖襲擊戒律後,並未立刻逃走,而是揚言要把峴山的弟子全都吃掉。掌門震驚,這才命人敲響山門前的銅鐘,把弟子們全集合起來,點數人數,並做安全防範。
「你們說,會是誰偷放妖物?」
已經有弟子議論起來。
「不知道啊,大家平日裡都在一塊,誰是什麼品性也都知道,怎麼這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這會兒出。」
「就是啊,新入門的弟子才進來沒幾天,就出了這事。」
這句話不知是誰說的,一說完,就引得不少弟子紛紛向虞箏他們幾個投來懷疑的目光。
此時虞箏已找到飛穹,站到他旁邊,不遠處是祁家公子和絲瀲。幾人成了眾弟子們的焦點,幾位長老交換了目光,夙玄問道:「你們四人,之前都在做什麼?」
飛穹道:「我與師兄在一起。」
立刻有人站出來為飛穹作證。
祁家公子說:「我剛才和絲瀲師妹在附近走動,討論早課的事,路上碰到好幾個師兄師姐。」
絲瀲點頭答是,同樣也有人為他們作證。
「虞箏呢?」夙玄問。
虞箏在心裡暗叫不好,她方才去跟蹤拂靨,這事不能就這麼捅出來。沒人給她作證了,她要怎麼說?
第7章 明月樓高
一時的沉默,引發眾弟子們更多的懷疑。
飛穹看著不對,忙輕輕撞了下虞箏的肩膀,「阿箏,怎麼回事?」
虞箏朝飛穹笑了笑,笑容有點無奈。夙玄眉頭皺起,拈著浮塵,朝虞箏走下來。虞箏面對夙玄,垂頭喃喃:「我方才是獨自一人。」
眾弟子們的視線,明顯凌厲起來。
偏偏這時,和虞箏同屋的那個姑娘跑過來,驚道:「虞箏,你什麼時候跑到這兒的?方才我在屋裡倒了個水,你就沒影了,你上哪兒去了?」
這話一說,立刻把虞箏變成眾矢之的。
虞箏小有無奈,這下好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淡淡一笑:「夙玄長老,虞箏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且講來一聽。」
「這事情,關係有些大,所以我想請長老能借一步說話。」事到如今,她只能想辦法先穩住夙玄。只有把夙玄穩住了,才好擺脫這不利的局面。
「夙玄。」突然聽見暮辭的聲音,他朝這邊走來,邊走邊道:「方才,虞箏是在我的小樓裡,與我在一處。」
虞箏心中訝然,不禁挑眸,看向暮辭。
眾弟子呈現出五花八門的臉色。
夙玄顯然也覺得詫異,「暮辭,你……」
暮辭面色沉靜,立在了虞箏身邊,對夙玄道:「你給我的那張劍譜,虞箏想要借回去觀閱。那是你借我的東西,我怎好隨便借人,只得叫她抽空來我的住處觀閱了。方才她一直在我眼皮底下,怕是放走虎妖的另有其人。」
虞箏心裡很震驚,表面上卻裝作感謝暮辭的樣子,「暮辭公子所言,的確屬實,請夙玄長老明鑑。」
夙玄喃喃:「可是你方才說,事情關係有些大,想要與貧道借一步講話。」
暮辭道:「她是怕貿然抬出我,顯得唐突,而且,該是也不好意思告訴你,她對你的劍譜感興趣。」
暮辭這樣一說,包括夙玄在內的眾人,才完全相信了虞箏。
暮辭看她一眼,便逕自去殿中探望戒律。虞箏瞥了眼暮辭的背影,心裡充滿了疑惑。
他……為什麼要幫她說假話?
總歸是洗脫嫌疑,夙玄便喚了虞箏和其他幾個戒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