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該是。」暮辭放下型範,來到虞箏的面前,對她說:「他二人的住處,也有被收服的魔物。」
所以,他二人身上就也沾染上魔氣了。這麼看來,三位長老其實都是和拂靨一樣的情形。
虞箏心裡有些不舒服。
得到答案,其實她是不必再吊著一顆心的。可是,這樣的答案就等同於告訴她:她又找錯人了。
甚至,照這個情況推斷,似乎掌門和六位長老都是沒問題的。
那麼,那個隱藏的邪魔又是誰呢?
隱藏的真是深吶。
虞箏不由自主的輕嘆了口氣。而當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嘆氣的時候,一抬眼,便又對上暮辭殷切的眼眸。他用悱惻的目光纏繞著虞箏,寂靜須臾,柔聲的安撫:「別難過,箏兒。雖然前路暫時又陷入迷茫裡,但是,你不是一個人,你身邊還有我。」
虞箏只覺得這句話就像是往自己的心裡送了股暖流進來,她微翹了唇角,應道:「嗯,我知道。」
夜深了。
暮辭因為鑄劍的工序,暫時還不能回去休息。
虞箏告別他,離開劍廬,獨自往望山樓回去。
此刻,峴山的弟子們基本都睡下了,整座峴山靜的逼人。
遠處停靈的小殿裡還燒著燈火,忽明忽暗的,亦像是隨時會被夜風所滅去。
從劍廬到望山樓,中間會穿過一片山路密林。
虞箏一個人走在山路上,周圍是黑漆漆的樹影,搖曳起來像是猙獰的鬼蜮。
她正聚精會神的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可就在這時,一種危險的氣息在向她靠近。
虞箏畢竟身經百戰,反應力和敏捷的程度都很高。她幾乎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種攻擊性來自那頭虎妖。雖不知虎妖為何膽大包天的跑進前山,但虞箏能感覺到,它此刻就是想攻擊她,而且是十分毒辣的攻擊。
虞箏立刻身子一轉,錯開三步,凌空倒飛出去。
只見虎妖在同時從樹林裡躥出,口中兩枚長牙已灌入了毒液,呈現幽藍色。
不知為何,這虎妖明明修為不如虞箏,但虞箏卻感覺不到它身上的妖氣。虎妖這一擊沒能攻擊到虞箏,也不停歇,竟是立刻對虞箏發動二次攻擊。
虞箏眼神猝然一冷,二話不說,召出葬情。
她上來就是一個鐮刀劈過去,將虎妖擊退。兩者一個懸空一個著地,視線冷冷對接,兩廂對峙。
「你是衝著我來的?」虞箏的語氣已淬入些寒意。
虎妖不回答,只兇戾的看著虞箏。但虞箏卻能感受到,這虎妖分明是想用偷襲的手段置她於死地,昨晚上是,現在更是。
她冷冷說道:「可惜,你怕是小看我了,更不用說你昨晚還受了傷。」
這話似乎戳中了虎妖的痛處,它怔了怔,接著竟沮喪的低下頭來,從鼻子裡噴出兩團氣,消沉鬱悶的低下身。
虞箏見狀,便也落到地上來,看著虎妖,打算走近它。
然就在虞箏稍稍放鬆時,虎妖猛然變臉,一個躍起,同時張開大口,將兩枚毒牙從口中射出!
虞箏倒吸一口氣,所幸心裡有防備,立刻用鐮刀擋住兩枚毒牙。
隨著毒牙撞擊上刀刃的聲音響起,虎妖又長出兩顆新的毒牙,再度殺向虞箏。虞箏立刻還擊,巨鐮在手中輕盈的揮舞,刀刃劃過一道寒冽的弧度。
虎妖被這一擊擊中,趔趄了出去,卻始終沒敢發出一點聲音,像是生怕引來其他的人。
虞箏的眼底已完全冷下來,如冰原雪域似的,無比凍人。
她質問虎妖:「是誰將你放走,指使你闖入藏寶樓,又指使你在峴山搗亂,甚至挑釁於我?那人有何目的,又與我有何冤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