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箏從小就聽過他的故事,也曾幻想,那種「寒黯如雪,鑄來幾千秋」的劍,究竟是何種風姿。
心中的想法就這麼滾到嘴邊,虞箏誠懇的說:「我想看。」
暮辭輕頷首,「那好,那我便著手準備了。」
「只是,你想怎麼試探六位長老?」虞箏問。
「其實很簡單。」暮辭道,「我便為他們每人都鑄一柄劍,作為這些日子奉我為座上賓的謝禮。鑄劍也講求天時地利人和,天時與地利,我可以憑藉自己的鑄劍技藝來替代;而人和這一點,我只要告訴六位長老,需要向劍爐裡滴上三滴血,來促使鑄成的劍能與他們更好的共鳴,這樣就行了。」
虞箏明白了暮辭的用意,「是個好辦法,只不過鑄劍是個勞心勞力的大事,你……」
「沒事的,箏兒,我千年未曾鑄劍,本也有重操舊業的想法。何況……」何況什麼,他卻沒說了。
暮辭要重開鑄劍之事,很快就傳遍峴山。
整個峴山為之轟動。
虞箏這才知道,原來暮辭早就在四處尋找鑄劍的材料了,如今稍微準備了下,便借用峴山的劍廬,開爐鑄劍。
鑄劍的首日,峴山門弟子恨不得全來圍觀。
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鑄劍師,又生的如此驚若天人……好些女弟子甚至扒在劍廬外尖叫。
而當她們看見,虞箏被特許跟在暮辭身邊侍奉器具時,各色羨慕嫉妒不解的表情全出來了。
因暮辭是要將劍贈給掌門和六位長老,這七人自然都來了。
暮辭已經準備出七個青銅盂,由虞箏一一端著,請七人依次將各自的血滴進去,再由虞箏將他們的血倒進各自對應的劍爐。
掌門和六位長老無不盼望能得到一柄好劍,因而不但配合,還對暮辭連聲道謝。
待他們的血都歸於劍爐了,暮辭親自送他們出門,隨後封閉了劍廬。
隨著大門被關好,外頭弟子們的嘈雜喧譁也都聽不見了。
暮辭回身到虞箏身邊。
方才,掌門和六位長老依次到虞箏面前滴血,這便是虞箏試探他們的機會。
暮辭問道:「箏兒,如何?」
虞箏臉色有些淺白,她看著手腕上的金色貝殼鏈子,不能置信的呢喃:「三個……」
虞箏是真的被驚到了,七人裡,居然有三人都具有魔氣!
暮辭顯然也有些吃驚,他看虞箏神色不佳,便輕輕握住她的手,朝她低語:「箏兒,先別急,慢慢說,是哪三位長老。」
虞箏調整好心緒,回道:「是青山長老,寧直長老,還有……夙玄長老。」
聽到夙玄的名字,暮辭的眼中掠過驚波。
「夙玄?」他說:「不該有他。」
虞箏說:「我也不敢相信,但天后法力無邊,她給我的鏈子定是不會錯判。」她想了想,問暮辭:「你和夙玄長老畢竟千年未見,會不會如今的夙玄長老,已不是從前的那個了?」
暮辭沉默下來。
平心而論,他是相信夙玄的,但虞箏的這個假設,確實不無道理。若說有個邪魔奪舍了夙玄的魂魄,借用他的身體,繼承他的記憶,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見暮辭不語,虞箏說道:「至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青山和寧直兩位長老嫌疑很大。而夙玄長老,我想探他一探。」
暮辭說:「還是我去吧,我和夙玄到底是有總角之誼,知道的會多些。」
「不,我去。」虞箏笑了笑,「正因為我與夙玄長老素昧平生,才容易有意外收穫。暮辭,不必擔心我,既然你已開爐鑄劍,這些事就都由我去調查。其實,我很期待寶劍出爐的那日。能親眼見到大鑄劍師暮辭鑄劍的全過程,我想,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