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箏施禮完畢, 就到戒律的面前施禮,然後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問題問出。
戒律一一解答。
虞箏問了三個問題,覺得差不多了, 就忙拜謝戒律。
戒律諄諄教導:「有問題是好事,但是任何時候都不要只想著指望別人,遇到難題多思考,別辜負為師對你的期望。」
「徒兒明白。」
青山陰沉的坐著,等虞箏出去了, 才和戒律繼續被打斷的對話。
虞箏出殿後,回頭看了眼青山,有些好笑這位長老怎麼就跟烏雲堆砌起來似的。若是旁的人,多少會和戒律扯上幾句「你這徒弟敏而好學,不懂就問」之類,哪像青山,直接讓自己當空氣。不熟悉青山的人,還以為他心裡生了多大火呢。
虞箏離遠了些,抬起右手,看著手腕上的金色貝殼鏈子。
方才,她在接近青山的時候,這鏈子沒有反應。
也就是說,青山的嫌疑排除了,隱藏在峴山門的邪魔,就是寧直。
虞箏眼底寒如秋水,轉道去望山樓,將這一發現告訴了暮辭。
兩個人逐漸能撥雲見月,心中也是高興的。而虞箏也從暮辭這裡,獲知了另外一個訊息。
「昨夜裡寧直的劍又出鞘了,斬殺的是妖物。」暮辭說,「其實寧直長老經常斬殺妖物,包括前陣子,他和青山去洛水河神處赴宴,那一趟,也殺了幾隻小妖。別看寧直長老平日裡都帶著笑,誅殺妖物卻比戒律還頻繁。」
按照暮辭之前所言,長老背著掌門斬殺妖魔,純屬個人做派,沒什麼好深思的。但是,如今寧直成了最大的嫌疑人,那麼不管他做什麼,都可能是重要的線索。
畢竟,邪魔藏於峴山的動機,還有邪魔的真身,這些都有必要搞清楚。
虞箏有些悵然,喃喃:「早知如此,當初來峴山門的第一天,就該讓柞蠶們將門內所有人都盯死。也不至於到如今這樣,柞蠶們用不上,沒法掌握到寧直的行蹤。」
暮辭見她有些懊惱,笑了笑,伸手在虞箏的發頂揉了揉,「別這麼想,箏兒,如果當初你真的讓柞蠶盯上所有人,你哪裡顧的過來,只會越盯越亂。原本我們所做的就是抽絲剝繭,一點點接近目的。所以迄今為止,你做的是沒錯的,我們這不是就差最後幾步了嗎?」
虞箏想了想,放寬了心,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患得患失了。」
總歸是走到這一步,接下來,就耐心等待機會,尋找寧直的破綻。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最後的關頭,越是要沉得住氣。
等待的時間,過得很慢。這段時間,虞箏一面關注寧直,一面在夜裡溜去後湖邊,運用天后贈給她的靈力,提升法力、增進修為。
而在人前,她表現的極其平凡,峴山門的弟子都不怎麼關注她,連連做戲,讓虞箏愈發在心裡哭笑不得。
這日,虞箏和戒律的幾個弟子一起吃完飯,剛回到寢房,腦中就響起一串撕心裂肺的呼救聲。
「救命!蠶女娘娘救命啊!快來救小妖,小妖要被殺了!」
竟是那頭妖龍,語調充滿了恐懼。
虞箏心中一怵,知道事情非比尋常,立刻化作一縷白煙,尋著妖龍過去。
半晌後,她在一個瀑布下找到了妖龍。
妖龍從沒有這般狼狽過,渾身濕透,水珠混著血珠一滴滴滾落下來。他坐在一塊石頭前,氣喘連連,當看見虞箏從水簾外走近時,反射性的做出攻擊的姿態,直待看清楚是虞箏,才長籲著癱軟下去。
「娘娘,您來啦……」妖龍說話都有氣無力。
虞箏邊走近,邊施法為他療傷,看他這濕漉漉的樣子,就知道是順著水流躲到這裡的。
「怎麼回事?」虞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