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找尋神花的蹤跡,找著找著,忽覺得肚餓難耐,嗓子冒煙。
怎麼突然就這麼餓了?虞箏覺得好笑, 想從寶葫蘆裡拿點吃的出來,正好瞧見旁邊有幾棵果樹,樹上掛著熟透了的山果。
採個山果吃吧,她這麼想,手也抬起來,握住山果。正要摘下,卻突然神經一緊,眼神沉了沉,將手放下來。
不行,不能吃,這裡畢竟是念境,誰知道山果是真是假。說不定她看著是山果,事實上還是條毒蛇呢。
虞箏打定主意遠離這些東西,忍住飢餓,繼續尋找。
飢餓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虞箏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個三天沒吃東西的難民。緊接著,她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掛著些肉乾,那無疑是極其富有吸引力的食物,卻令虞箏心中警鈴大作,更確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如果說山果存在於此,還好解釋,但肉乾此物,怎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旋州念境?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肉乾、山果,以及自己飢餓的感覺,全部都是幻覺!
虞箏更加堅定了心念,只尋找神花,再不理會其他。
找遍這片草地,也沒找到神花無妄。虞箏走到草地的盡頭,踏入到河谷。
一進入河谷地貌,飢餓的感覺瞬間消失,虞箏心驚這旋州念境的厲害。她回頭,發現自己來時的那片草地,現在成了一團灰色的濃霧,什麼也看不見。看來,她必須要在這河谷之地前行了。
河谷之地比之那片綠地的好處就是,這裡是一馬平川的地勢,且都是岩石,若有神花,一眼就能看見。
但這裡同樣找不到無妄,反倒是虞箏覺得口渴非常,難受的連張張嘴,喉嚨都跟著腫痛。
河川就在她身邊,只消躬身,就能掬水來喝。但虞箏意念堅定,目不斜視,心裡也知道,這看起來清澈的水,沒準就是能毒死仙神的劇毒。
終於,虞箏搜尋完了整片河谷,走進樹林。如她所想的,乾渴的感覺也頓時退去,而背後那片河谷,也變成了濃霧。這些都是考驗意志力的幻覺。
現在,虞箏處在樹林裡,也不知會遇到什麼。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劇,為了讓自己更冷靜,便在心中默唸暮辭的名字,冥想他的樣子,憶著他給自己的溫暖。
這樹林與其說是樹林,不如說是一條窄道。除了腳下的道路和兩側的兩排行道樹,剩下的全是濃霧。
走出樹林,視野又豁然開朗,虞箏望著近在咫尺的房舍和院門,不覺一怔。
這裡,不就是她從前的家嗎?她竟然站在了自家院子的門口。
想來,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幻覺中回到自己的故鄉。之前在峴山,絲瀲和虎妖合夥害她的時候,就弄了這麼個類似的幻境,讓她經歷從前經歷過的事。那虎妖還變成白馬,想找機會狙殺她。
那麼眼下,這個相似的念境,又藏著怎樣的殺機?
不管是什麼,都儘管過來吧,她定要找到神花無妄,神擋殺神!
虞箏平靜的走進院子裡,看向家中的白馬。白馬眼中像是燒著兩簇小火苗,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她能感覺到白馬體內的靈魂,急切而暴躁。
儘管知道這是幻覺,虞箏還是耐不住心頭一酸。她已經猜到,眼下自己在經歷的,正是白馬將爹爹帶回後,她便食言而肥的那段過往。白馬把她許下終生的承諾當了真,她卻在利用完白馬後,就好似忘得一乾二淨。那時候,暮辭心裡該有多著急、有多恐慌?
她看著來到面前的白馬,嘆了口氣,撫上他的脖頸,終是沒有說話。這畢竟是假的,不是真的,身處念境,最要緊的就是保持理智。
虞箏走進房舍,抬腳跨過門檻。進屋的剎那,外頭的天就黑了。屋子裡一燈如豆,爹爹坐在火盆旁,手裡拿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