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涼,是因為吃了無妄裡的墨花,那花屬陰,便是讓我冰冰涼涼的,冷的難受。」虞箏睜開眼,望著暮辭,「你現在感覺如何,該是通體燥熱吧。」
暮辭的注意力都在虞箏身上,聽她這麼一提,方察覺自己的確越來越燥熱,就像身體裡被塞了團巖漿,越發難受。
他能感覺到,在自己體內肆虐的火,是兩團火,一團是毒火,會要了他的命;另一團雖然充滿愛意,可若是忍下去,同樣會要了他的命。他盯著虞箏,不由自主將她摟緊,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箏兒,如你所言,當真如一場美夢。」
「還有更像美夢的呢。」虞箏莞爾一笑,「暮辭,我要嫁給你。」
如果人的心是一道門,那麼無疑虞箏的話叩響了暮辭的心門,叩得震撼有力。這片刻暮辭甚至大腦一片空白,腦海中不斷迴蕩虞箏的話,我要嫁給你。
「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虞箏淺笑低語,「做下承諾的是我,如今我便要兌現了。」
聽言,暮辭找回絲清明,道:「箏兒,你如此說,可是因為想幫我破瞭望嬋的詛咒?」
虞箏搖搖頭,雙手撐在暮辭兩側,慢慢抬起上身,秀髮傾瀉,魅人春光盡數呈現在暮辭眼前,「我想嫁你,是因為這顆心已經被你虜獲了。暮辭,我愛你。」
連番被叩擊心門,暮辭如墜夢中,欣喜的不可言喻。當他開口回復虞箏時,兩人已經對調了位置。暮辭翻身,將虞箏的身子覆在下面,喘道:「我已沒法再把持了,箏兒。」
虞箏摟著他說:「無妄是並蒂花,赤花令你如被火焚,我只好吃了凍死人的墨花,來替你化解燥熱。這可是把你一輩子都抓牢的好機會,我不下手,難道還給旁的人留空子鑽?」
「旁的人無空子可鑽。」暮辭俯首,吻上紅唇,似聽得虞箏低笑,他將那笑聲封入口中,漸成了嬌軟低吟。
這副嬌軀,暮辭這些年來不是沒有看過,但從馬皮中靜靜看著,和如今以人的身份來疼愛,卻是完全不同的體驗。知她綿裡藏針,卻是不知她在他身下如春水似的,連帶著將他也融化了,那滋味美妙到無法言說。
耳鬢廝磨,深入淺出,窗外的晨光從熹微變得明亮,在幔帳裡落下一地璀璨。彼此的模樣同這滿室旖旎,皆被照得亮堂可見。
虞箏嬌笑:「白日宣淫,還好沒教人瞧見。」
作惡的唇被暮辭堵住,他用自己的唇舌,把這紅唇裡的聲音重新化成嬌吟。
從沒想過她動情的時候,聲音會這般軟糯,每一聲到了末尾,那夾雜的嬌喘簡直能教暮辭酥了骨頭。
越是酥,越是做得投入,激得虞箏心肝猛顫,尖叫不止,直如是經歷了場驚濤駭浪,待到平息時,累的全身都軟了。
虞箏扯過薄被,掩住春光,伸手拽了拽暮辭,「陽光好刺眼……」
「我去合上簾子。」暮辭的語調還有些沒平復,聽來更溫柔的緊,「箏兒,看這毯子,都教你濕透了。」
兩人身下是張鹿皮毯子,織了層絨毛,毯子下就是這閣樓的地板,已被陽光曬得暖烘烘的。
虞箏動動腿,在毯子上隨便蹭兩下子,就知道的確是濕的厲害。心裡有點羞,卻硬著頭皮回道:「這不是你喜歡的麼?」
暮辭柔聲道:「我喜歡極了。」
隨意披了衣服,暮辭起身,去將窗簾合攏。做完這些後他沒有回來,卻是推開門走出去,立在閣樓的陽臺上,憑欄遠望。
從這裡能看到三十三重宮闕,能看到金碧輝煌的帝宮。雲蒸霞蔚,流光滿天,遍開的露桃花下,許多翩翩起舞的女神,組成一幅美好的畫。
不過,在暮辭眼裡,再美的畫面也不及虞箏萬分之一。
他是真感到恍然如夢,明明與她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