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兄嫂,我只是覺得,既然當初我選擇接下這個任務,那麼無論如何都要善始善終。誠然,換別的神祗來也不是不可以,但卻要從頭開始,不像我已經瞭解了峴山門。再者,這任務既是個任務,也代表了一份守護人世的責任,責任總是要有人來承擔的,我不怕它重。」說罷,虞箏朝暮辭笑了笑,說道:「我想,夫君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嗯。」暮辭的笑意深了深,拍了拍虞箏的肩膀,將她的雙手握在手裡。
虞期只得喟嘆:「罷、罷,如今你有主見的很,既然決定了,就全力以赴吧。」
久姚也道:「饕餮的死,定使那個邪魔更加謹慎。敵暗我明,阿箏,你們一定要加倍小心。」
「兄嫂放心,有暮辭在,我們不會有什麼事。」
久姚看看暮辭。
虞期也看著他道:「我把阿箏交給你,務必保得她周全。」
「兄長請放心,我不會讓箏兒受到傷害。」
虞箏揶揄:「怎麼說的跟我手無縛雞之力似的,好歹我也是九天神嬪,峴山門的長老都不見得能打贏我。」
暮辭撫過虞箏的手,笑了笑,用手指將她頰邊的髮絲勾到耳後去。
他溫柔道:「既是決定了,我們稍作休整就動身吧。還需要青女出面,再將你送回峴山門,方能顯得合情合理。」
「那你呢,要怎麼回去?」
「我自然是直接回去了。」暮辭說,「我走的時候,是以去辦事為藉口的,箏兒不記得了?不過,掌門卻是知道了你我的身份,他那邊,我還得親自去解釋,讓他不要洩露。」
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虞箏卻擔心一件事,「暮辭,你說,有沒有可能邪魔就是掌門?」
「也不無可能。」暮辭道,「只是他已然知道你我身份,再想挽回是不可能了,只有繼續探索調查,想辦法將任務完成才是。」
虞箏甜甜的笑了:「嗯。」
這頓飯吃的和樂融融。
素來被說成是冷漠嚴苛的虞期,對暮辭態度很親近,暮辭也和虞家人相處的很愉快。
酒足飯飽,虞期帶著久姚回了岷山,虞箏和暮辭則去往九嶷山見青女。
今日的九嶷山,半陰半晴,薄霧籠罩,跟幻境似的。
青女的簫聲悠悠飄在山中,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青女擅長音律,尤其喜歡簫。她用九嶷山的湘妃竹做成貼身的長簫,閒來無事便會泛舟湘水,在江心奏上幾曲。
虞箏尋到湘水邊時,便瞧見一葉扁舟隨著江流飄蕩。青女坐在船頭吹簫,竹中仙立在船尾靜靜的望著兩側的壁立千仞。他們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映著青山碧水,如水墨畫卷。
還是竹中仙先看到虞箏和暮辭,提醒了青女。青女望來,一看見暮辭,怔了怔,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們幻影移形到岸邊,虞箏走上去,和青女交握雙手,相視一笑。
將準備重回峴山的事說給青女後,青女立刻讓竹中仙先去一趟峴山門,給掌門和長老傳她的口信。
傍晚時分,虞箏在湘水邊的一叢湘妃竹林裡坐著,時而凝視竹身上的斑斑淚跡,時而透過湘妃竹的枝葉,遠望半江瑟瑟半江紅。
她是被暮辭支開的,暮辭說想在九嶷山裡走走,找找有沒有好的鑄劍材料。虞箏只當他是痴迷鑄劍有些心癢癢,卻不知,暮辭在支開她後,便找到了青女,詢問青女,虞箏到底吃了多少苦頭才將他復生。
暮辭會問她,青女不意外,她道:「這不是個輕鬆的故事,暮辭公子真的想聽嗎?」
「嗯,箏兒總不肯說,我能猜到定是因為過程太過曲折艱難。」暮辭施禮,誠懇道:「還請你能知無不言,箏兒受的苦,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