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箏笑了笑:「嗯,我明白的。」
此番九嬰逃走,虞箏也不知它先前跑去鏡湖是做什麼的。妖龍怕九嬰還回來,整天擔驚受怕的,乾脆收拾包裹又離開了鏡湖,再度跑去找了個山洞住著了。
這回他又邀請虞箏參觀他的新家,但是虞箏騰不出時間。子珺公主再過幾天就抵達峴山門了,虞箏被戒律欽點為端茶倒水的,還得一邊準備擂臺賽。
三日後,子珺公主到了。
她的侍者將車輦停在山下,隨著她一起走上峴山門前的長階。
九百九十九層臺階,他們竟然走的面不改色,大氣不喘。
虞箏雖聽飛穹說過,子珺公主也是修道之人,卻不想挺有能耐的。
如同上次虞期和施久姚來的時候那樣,峴山門歡迎的很隆重。
子珺公主一身亮眼的寶藍色交領有華飾大衣,外披長長的拖在身後。她頭戴飾有玄鳥紋樣的頍形冠卷,與久姚上次來的衣冠有些像,只是因著地位更高,加之如今的工藝也超越了前朝,便更加顯得華貴逼人。
她一身的珠寶水晶,怕是峴山門弟子一輩子也難見到這麼多。
「本公主子珺,代表我父商王與子姓王室,來此與掌門和諸位長老會面。」子珺公主的聲音亮堂,聽那語調,就知是個張揚自信的人。
「年年都是這句話,本公主說膩了,列位仙長估計也聽膩了吧!」子珺掃了眼眼前的諸人,訝道:「怎麼不見寧直長老?」
掌門的笑容不由僵硬了下,回道:「寧直他……血戰魔物,已經殉道了。」
子珺道:「竟有此事!這真是……本公主深表遺憾,父王若是知道,也會倍感痛心的。」
站在弟子之中的虞箏,看到這裡,偏頭對旁邊的飛穹喃喃:「這個子珺公主,聽說是拜了名師的,我瞧著也是不虛。我能感覺到她的修為,以她的年紀,能達到這個水平已經是相當不易了。」
飛穹回:「阿箏從不貶低人,評論誰都是認可的。」
「是麼?」
「確實是。」
虞箏輕笑:「看來我這人沒得半點戾氣。」
「你不但全無戾氣,而且平易近人,俠骨柔腸,飛穹佩服。」飛穹說的很真誠。
虞箏說:「我哪配得上俠骨柔腸四字,倒覺得你配得上。」
「……阿箏謬讚。」飛穹因著不好意思,而顯得格外謙恭。
虞箏也不打趣他了,時辰差不多,她得去空明殿候著,給子珺公主端茶倒水。
虞箏在空明殿陪侍了一天,全程都是站著的。
累倒不累,就是聽著子珺說的那些話,方覺得原來自己和人世間的距離,竟是遙遠的難以形容。
偶爾對上暮辭的目光,總能看見他眼底的心疼。虞箏無奈的一笑,沒辦法,戒律讓她站,她只能站了。
一天下來,子珺終於被送去下榻。虞箏在入夜後,想起那日祁明夷進入的那個滿是卷帛的虛無空間,打算自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路上,她經過子珺的住地,瞥見窗戶上印著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子珺,一個看起來是個男子。
虞箏本不打算理會,但卻瞧見那男子做了個抓耳撓腮的動作,儼然是祁明夷。
祁明夷作為大商的貴族,會和子珺對話,並不奇怪,但他近來的反常,讓虞箏不得不對他多關注一些。於是虞箏隱藏了身形,來到窗戶邊,側耳傾聽。
屋裡的人果然是子珺和祁明夷。
子珺正端著茶杯,一手持著杯蓋刮著沫子,刮出咔咔的響聲。
她道:「這峴山門的伙食很好嗎,我看你一點沒變精明,倒是胖了一圈!」
祁明夷表情尷尬,「公主,呃……你別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