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便是來為我送些食物果腹的弟子了。」
掌門雖是散仙,但也不能不吃不喝。夙玄安排了弟子輪流為他送去飲食,廷嵐、飛穹、公孫池、拂雲, 還有好幾個修為較高的弟子,都曾接近過封印。
而掌門表示,他並沒有密切盯著門下弟子是不是對封印做了什麼。
這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有可能有問題了。
公孫池大概是覺得冤枉,漲紅了臉, 氣鼓鼓的跺腳,「師父!我是有給掌門送過三次飯,可我是什麼樣的您還不瞭解嗎?我怎麼可能去亂動封印!」說罷又小聲加了句:「何況我也沒那個本事……」
廷嵐和顏悅色的安撫她說:「池池莫惱,眼下我們都是就事論事。你若是清白的,你自磊落就是,峴山門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沒行過惡舉的人。」
廷嵐的話,對公孫池來說就是金口玉言,哪怕是看在他這個人的面子上,她也乖乖的閉了嘴。
掌門又道:「除去這些為我送飲食的弟子之外,夙玄、靈虛和戒律,也都來過此處與我商量門內的事務。」
也就是說,三位長老也有嫌疑了。暮辭素來信任夙玄,為夙玄給虞箏打包票過。虞箏願意相信暮辭的判斷,但仍是不敢對夙玄完全放心。
隨和如雲卻沉著冷靜的目光,掃過所有被掌門點到名的人,虞箏垂眼思量須臾,和暮辭交換了目光。
暮辭說:「當務之急,是瘟魔之事。此事可以上報天界,請天界的諸神施以援手,瘟魔便躲不了多久。」
「那就有勞暮辭公子去一趟天界了。」掌門連忙行謝禮,但臉上的愁容卻又加重起來,「有天界的神祗幫忙,抓捕瘟魔自然不是難事,只是,瘟魔會將瘟疫散播至所到之處。在抓捕到它之前,只要有一個人染上瘟疫了,人世間便會遭受一場大規模的疫病啊。」
青女道:「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會負責消弭瘟疫。」
掌門說:「可是青女娘娘您的傷……」
「不礙事的,將養幾日就好了。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來做的,何況也是我的失手……」
在虞箏的勸說下,竹中仙很快來到峴山門,接青女回九嶷山。
由於青女的情況實在不好,竹中仙專門管虞期借了天車,駕著那天車停在空明殿前,親自扶青女上車。
將青女送進了車廂裡,竹中仙正要落簾子,聽得有人喚道:「青女娘娘,還請稍待留步。」
這是廷嵐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如沐春風,像旭日和暖陽。
竹中仙這些天和青女千里傳音,聽她提過廷嵐,說這個人短短兩百年修為就已隱隱有仙氣,絕對是罕見的修道之天才。青女說,他這人好像沒有缺點,從沒有人說過他不好,而自己和他相處也像是普通的知音那樣,很是自在。
所以竹中仙很快就判斷出,來人應該只是和青女說幾句道別話的。縱是高山流水,也無不散之筵席。
「廷嵐,你來了。」青女的半張臉從簾子掀開的一角露出來,未施粉黛,卻盈盈如玉,唇角含著嫻靜的笑。
廷嵐正抱著青女給他的琴,溫潤的笑容將眼底的那一抹落寞掩蓋住,掩蓋得很完美。
他道:「這些日子,多謝青女娘孃的賞識,都道士為知己者死,在下委實感激。」
青女說:「哪裡的話,說真的,能與你和飛穹切磋音律,我也高興。往後我也許偶爾會來峴山做做客,同掌門討杯茶喝,要是你練了什麼新的琴曲,希望都能奏給我聽一聽。」
「啊,自然,那是在下的榮幸。」廷嵐說著,走向天車,先含笑向竹中仙略彎下身子施禮,得了他的許可,方才靠近天車的門,將一張霜青色的、題了字的絹帕遞給青女。
青女一訝:「這是我的絹帕啊,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