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瀲哀慼的說:「我想我哥哥了……」
「你的……哥哥?」
絲瀲點了點頭,「我又想到他了,這些年一想他,我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虞箏立刻意識到什麼,「你哥哥他……」
「他死了,被人殺死的。」絲瀲纖細的身體開始顫抖,眼底聚起了悲痛和恨意,隨著淚水又滾落下來,「那個殺我哥哥的人,就是化成灰了我也認得,我想為哥哥報仇,可是我卻只是個弱女子,連幫手都沒有。我好恨,真的好恨……」
絲瀲哭著,模樣看著是那般無助。
祁家公子急的上火,見她這樣,恨不能把她摟進懷裡好言安慰著。
飛穹也作一聲嘆息,道:「當真冤孽。」
唯有虞箏,臉上的柔和凝結幾分,緩聲問道:「絲瀲來到峴山,跪了五天五夜。這般鍥而不捨,便是為了能習得峴山的劍術和仙法,好為你哥哥報仇?」
絲瀲一顫,哭聲驟然止息。
屋裡安靜下來,飛穹和祁家公子不由都看向虞箏。
她和顏悅色問絲瀲:「你勢單力薄,沒有幫手,那有沒有想過可以在峴山尋到厲害的幫手?」
絲瀲呆呆的看著虞箏。
祁家公子也聽出虞箏話中有話,「你什麼意思?」
虞箏的語調平靜如水:「絲瀲師妹,戒律長老殿中關押的那頭虎妖,就是個得力的助手。」
這下子在場三人都聽明白了,虞箏是在問絲瀲,虎妖是不是她放走的。
飛穹挑眉不語。
絲瀲怔愕僵住。
祁家公子稍怔,立馬就怒了:「虞箏!你什麼意思!」不等虞箏回話,就衝到虞箏面前大吼:「你有毛病啊!你憑什麼說虎妖是絲瀲放走的,你有證據嗎?絲瀲師妹這麼柔弱乖巧的人,是哪裡惹到你了,你就這麼詆毀她!」
飛穹見祁家公子的唾沫星子都噴在虞箏臉上了,忙上前,將人架開,「祁公子,有話請好好說,莫要大呼小叫。」
「你讓開啊!」祁家公子抬手就把飛穹推開,「你和她是一起上山來的,當然什麼都幫著她說話!你沒聽見她剛才質疑絲瀲師妹什麼嗎?簡直是含血噴人!」
飛穹怒色淡浮:「祁明夷,休要鬧內訌!」
「飛穹!你好大的膽子,還敢直呼我姓名!你知道我在王都是什麼身份嗎?我爹一個指頭就能讓你們這樣的賤民身首異處!」
飛穹怒氣徹底上來了:「此處乃峴山門,不是王都!你莫不是還想在這裡以權勢身份壓人?當真是豈有此理!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必跟你客氣了,想打架,在下奉陪!」
「你……」祁明夷火冒三丈,突然揚起拳頭,朝飛穹揮來。
虞箏反應快,當即上前兩步,揚手攔住祁明夷的攻擊。
祁明夷只覺得所有的力量都被一股暗勁所化解,莫名就沒了力氣。
他恨恨瞪著虞箏,另一手朝她揮來。
這次,虞箏還未及攔下,就有一雙修長光滑的手突然出現在視野裡,輕易握住祁明夷的手腕。
只見暮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出現在虞箏的身邊,手腕輕輕一翻,便把祁明夷撂得踉蹌出去。
絲瀲臉色有些白,惶恐的扶住祁明夷。
兩個人站穩,就見暮辭面色平靜,稍稍眯著眼,明明看不出半點怒色,卻好像一潭無聲的波瀾。
「暮辭公子。」飛穹、虞箏連忙低頭行禮。
祁明夷也不甘的說:「暮辭公子……」
暮辭看了眼祁明夷,又看了眼飛穹,道:「峴山門嚴禁弟子私下鬥毆,你二人犯了錯,便是該罰,去樓下的中庭靜立思過吧。」
「飛穹遵命。」
「……哼,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