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胡氏正咂摸著香餅,聽到這話,有些詫異的望著夏舞雩。
夏舞雩雙手揪著衣擺,難為情的說:「徐大人與我家大人共仕廟堂,下朝了少不得交流閒談,要是徐大人無意間說出我給了夫人香餅的事,我怕我家大人會將我審問一通。他的做派你也知道,昨晚洞房還先把我審問了一番才行事的,我怕死他這股勁了。」
這謊話說的還真自然,夏舞雩表面上難為情的低下頭,心裡卻將自己腹誹了一遍。
胡氏卻是信了,還在心裡竊笑了下夏舞雩此刻羞答答的樣子,臉上正色道:「少夫人放心,你的這個要求我一定辦到,不會告訴我家老爺的。」
「夫人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啊,我是真的怕我家大人問起,他審問人、彈劾人的樣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胡氏點頭如擊鼓:「放心吧放心吧,我要是對老爺多提半個字,就罰我事事不順,行不行?」
夏舞雩忙搖頭:「夫人可莫要咒自己!我信,我信夫人!」
胡氏喜不自勝,只覺得今日來此真是來對了。
恰逢冀夫人回來,與胡氏敘話,夏舞雩立刻找個藉口退開,恭順的行禮。
身後,胡氏因承了夏舞雩的恩情,主動在冀夫人面前說夏舞雩的好話。而夏舞雩這個當事人,卻在走出正廳後,花容一寸寸的冷下來。
什麼樓蘭寵妃用的薰香,什麼能吸引男人留在房裡……這香餅是她自己調製的,功用是凝神冷靜。那些說給胡氏的話,都不過是她編出來的而已,為的就是牽引胡氏主動管她索取香餅。畢竟,後宅裡的女人們爭男人寵愛再尋常不過,胡氏的這點小心思,她又如何不知?
心中忽的閃過一道思緒,如今,她也算是後宅裡的女人了吧。說來諷刺,這世間那麼多一心撲在丈夫身上的女子得不到丈夫的專寵,而自己那個契約丈夫,卻早在中秋那晚就說過,會忠於她。
是不是很諷刺?
她笑出聲,望著眼前斑駁的景緻,又緩緩的斂去面上一切表情。
好了,胡氏收了那塊香餅,第一步算完成了。
待胡氏回去,用了那香餅薰衣,與徐桂接觸,久而久之,那薰香就會積累在徐桂肺腑中。薰香自是無害,但,待她後續的步驟完成,便定教徐桂與頭先死的那三位大人一般,厲鬼勾魂,唯有暴斃!
回到冀府,疲憊一股腦的襲來。連冀臨霄都看出濃艷的妝容遮不住夏舞雩的倦色了,遂讓她吃點東西就歇下,好好補個覺。
夏舞雩卻是沒胃口,想直接休息。
打發了冀臨霄,正欲回屋,突然一顆小石子不知從哪裡飛過來,落在她腳下。
她駐足,彎腰低身,撿起這枚小石子看了看,眼底深了深,四處張望。不多時,就看見又一顆小石子從院牆外飛進來,落在她旁邊的草叢裡。
夏舞雩整理了一下儀容,快步來到冀府的小門,確認四下無人,推門出去,走向方才小石子飛來的位置。
院牆外,應長安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廢棄的板車上,嘴裡銜一根草標,手心手背輪流掂起幾顆石頭,自得其樂似的。
瞧見夏舞雩來了,他揮揮手道:「我就知道,小師妹會找過來的!」
的確,她剛接收到小石子,就知道是應長安丟的,這是他們在罌粟谷養成的怪毛病,喜歡撿石頭扔,讓對方來找自己,這樣自己就能少走幾步路。
夏舞雩輕哧一聲:「小時候這樣就罷了,現在都多大的人了,還來這一手。」
「這你就不懂了吧?朝花夕拾,這叫人生的樂趣!樂趣啊,你懂不懂?」
真不懂。
「你喊我什麼事吧?」
這回換應長安輕哧:「我說小師妹,師兄我擔心你初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