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爺去年過世了……」
夏舞雩白了應長安一眼,對冀祥說:「這是軟紅閣的小廝。」
「是嗎?」冀祥疑惑的說:「這不應該啊……我上次去軟紅閣,看見裡面的小廝都低眉順眼的……」
應長安「切」了聲,道:「那麼多低眉順眼的人裡頭就不能有個有個性的嗎?全一個模子多無趣!」
「啊?是、是嗎?哦,那就……聽你的。」
冀祥說道:「對了,嫂子,剛剛我在宮裡碰到霄哥,聽他說了件事。」
「什麼事?」
「七日後是柳國公的五十大壽,柳國公在府裡宴請賓客,請了霄哥和嫂子你去。霄哥對於人情世故這方面不是太在行,嫂子你幫霄哥看著點,看給柳國公什麼賀禮比較好。」
夏舞雩眸底深了深,第一時間就想到太子高弘。柳國公的女兒柳芸是太子最寵愛的良娣,岳父大壽,太子八成是要去的,哪怕他不去,柳芸也會去。這可是個絕好的復仇機會!
再看一眼應長安,方才還痞裡痞氣的臉,此刻冷凝如霜,煞氣四溢,唇角勾著一抹嗜血的冷笑,平添一股森然可怕的氣息。
她記得,上次在教坊司應長安也是這樣,一提到柳國公,見到柳國公家那個調戲鄭長寧的公子,應長安就似含了滿腹怨恨。
看來,應師兄在入罌粟谷前,果然是和柳國公家有大過節。
短暫的時間,夏舞雩在心裡過了好多念頭,她對上冀祥熠熠生輝的雙眸,笑了笑:「放心,你霄哥把後宅的管事權交給我了,這件事我自然會盡心幫他張羅。」
「那就好!嫂子你真好,你真是我的好嫂子!」冀祥施了個拱手大禮,笑靨如花。
當晚,冀臨霄回來,果然把去柳國公家赴宴的事告訴了夏舞雩。
夏舞雩便也提了和冀祥偶遇的事,轉述冀祥的請求,問冀臨霄可不可以把置辦賀禮的工作交給她。
冀臨霄當然是樂意的。
這些天盤點過冀府的存銀,少得可憐。夏舞雩也知道,冀臨霄原本就兩袖清風,再加上資助曉月書院,娶她的聘禮又下了老本,整個府裡真真是不剩什麼了。不過好在她有錢,備一份像樣的賀禮還是很輕鬆的,仔細琢磨了陣,找了個帝京有名的匠人雕了樽紫檀木的壽星老,既名貴又不高調,送給柳國公恰到好處。
七日後,柳國公在府上擺了晚宴。
冀臨霄和夏舞雩應邀到來,夏舞雩送出那樽紫檀木的壽星老時,明顯看到收禮的管家一臉贊絕的表情。冀臨霄為此高興,看向夏舞雩的眼神多了幾分認可。
隨著夜幕降臨,賓客陸續到齊。
前來的除了些貴族世家外,還有諸如樓詠清這樣的青年才俊。夏舞雩聽到隔壁桌的一位女眷說,柳國公請樓大人他們這些年輕有為的官員來,是存了給他女兒們物色夫婿的心思。
這柳國公有四個女兒,兩個未出閣,另外兩個一個是太子良娣柳芸,一個是英宗的淑媛娘娘。
正說到淑媛娘娘,就見一個小廝跑進來,跪在柳國公面前道:「國公爺,淑媛娘娘送賀禮來了!」
「真的?瑩瑩這孩子有心了,快、快請進來!」
一面上好的飾金百蝶穿花鏡被抬進來,鏡面上用紅花貼了大大的壽字,氣派而祥瑞。
眾人發出驚嘆的聲音,仔細欣賞賀禮,唯有夏舞雩,因著那「瑩瑩」二字怔了一怔,眸底湧出回憶的淒涼。
瑩瑩,她的一位親人也叫這個名字。
夏瑩瑩,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蓬萊的第三位公主。
她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遇到瑩瑩姐姐,姐姐彎下腰,對她行尊貴的禮節,卑微的像是宮女。
她不解的問:「你不是我姐姐嗎?我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