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多謝大人破費。」
冀臨霄皺眉,「都說了看中什麼就買,我們是夫妻,你也不要再客氣。」
「知道了,我聽大人的。」
有冀臨霄慷慨付帳,夏舞雩也就買起來了,左右這些東西不貴。
兩個人從首飾攤看到水粉攤子,從水粉攤子看到字畫攤子。
夏舞雩隨手翻看些文人墨寶時,冀臨霄隨口說:「詠清最喜歡的就是這些東西。」
「看出來了。」
樓詠清那扇面上題著的《山居秋暝》,一看字跡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樓詠清成天帶著那扇子,似是恨不得扇子能長他身上似的。
冀臨霄指了指前方一家成衣店,「走,去那兒看看。」
這成衣店是帝京有名的,面積很大,內中衣物從布料到做工,有極便宜的,也有極昂貴的,因此下到寒門姑娘,上到命婦貴女,都會來這裡購買成衣。
大燕民風不算保守,婦人小姐都可以拋頭露面。冀臨霄陪著夏舞雩進了成衣店,立刻有人來招呼。夏舞雩看著店裡桃紅柳綠的女客們,回頭對冀臨霄道:「大人,和我一起挑選吧。」
冀臨霄自然樂意,他雖然本人簡樸,不喜濃墨重彩,但卻給夏舞雩挑得都是濃墨重彩的衣服,他覺得這樣適合她。
旁的客人也有不少是夫妻同來的,見他們這對男的俊女的艷,紛紛多看了幾眼。
兩人選了半晌,選出件紫棠色齊腰交領襦裙,艷烈的紫色絲綢打底,從裙角向上遞減的鋪上立體的絹花。
這套襦裙誇張而刺眼,一看就難駕馭的很,周遭女客沒有挑這個的,夏舞雩也覺得不好看,但冀臨霄堅持,她便攜著襦裙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有好幾間,夏舞雩進去後,隔壁另一間更衣室裡走出個少婦,走去銅鏡邊。
冀臨霄就站在不遠,和那少婦視線一對上,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壓抑著怒火道:「王小阮。」
柳芸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冀臨霄,她揮手把自己帶出來的兩個丫鬟招到身旁,柔媚一笑:「別來無恙,師兄。」
師兄二字,如在提醒冀臨霄當年的慘劇。他大步過來,排開丫鬟,把柳芸拽到牆角,質問道:「紫玉觀音呢?」
「什麼紫玉觀音?」
「休要裝傻。」冀臨霄道:「師父消耗十年心血鑄就的紫玉觀音,你把它偷到哪裡去了?當年你拜入師門,就是衝著紫玉觀音來的吧!」
柳芸滿眼委屈,「師兄,你冤枉小阮了,小阮在你心裡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事到如今,裝可憐這一招已是讓冀臨霄厭煩之至,不論柳芸還是若情。她們的楚楚可憐,在冀臨霄看來就是心如蛇蠍的體現,和夏舞雩楚楚可憐時的樣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厲聲道:「你殺人如麻,欺師滅祖!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繩之以法,休想僥倖!」
柳芸一怔,綻開一抹冷笑:「小阮有柳國公府和太子殿下在身後,我姐姐柳瑩又是受寵的淑媛娘娘。師兄覺得,憑你區區一個都察院御史,還想把我拉下馬?」她輕蔑道:「何況,你有證據嗎?所有能幫你作證的人,可都死光了哦。」
「你這狠毒女子——」
「非禮啊!」不想冀臨霄話沒說完,柳芸就一臉惶恐的大叫:「來人啊!非禮!救命!有人非禮啊!」
這突來的一招,讓冀臨霄始料未及,他手還揪著柳芸袖子,被周遭人一看,倒真像是非禮的畫面。周遭女客一致向冀臨霄投來眼神殺滅,有愛打抱不平的男客已經衝上來幫忙。柳芸掙扎扭動,在男客的幫助下脫離了冀臨霄,她的幾個丫鬟忙跑上來將她護在中間,一個勁的問:「夫人沒事吧?好個登徒子,大庭廣眾之下非禮我們夫人!應該將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