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車燈,幾乎照射得李冰和張遠山睜不開眼。
就在兩人側轉身捂著眼睛躲避那強烈的車燈光時,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傳來趙婉兒急促的聲音:“李冰、張大哥,快上車!錢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李冰和張遠山這才知道,來人是趙婉兒和施麗婭,趕忙上車。李冰和趙婉兒換了個位置,由他駕車,直奔鎮醫院。
路上,李冰仍是默不作聲地開車,張遠山也是沉寂了好一會,才在趙婉兒和施麗婭焦急不安的詢問下,把錢一多胸口讓匕首扎中,昏迷不醒已經由刑警駕車送往鎮醫院的事說了一遍。
趙婉兒和施麗婭都忍不住傷心地抽泣起來,猛然感覺身子直往前衝。原來,李冰一個急剎,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公路邊。
在車子的大燈照射下,其他三人見到前面十幾米處,是一個車輛通行的涵洞。眾人都疑惑不解,不知李冰為什麼停下車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李冰,神情緊張地說道:“你們快看涵洞,是不是我眼花了?”
眾人聞言,都好奇地盯著涵洞,這才發現,涵洞口有個白色的影子在不斷轉悠。
幾個人全都緊張起來,張遠山悄悄地準備了一張符紙,緊緊地攥在手心中。
只見那個白色影子,慢悠悠地向車子走來。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飄,因為車燈之下,那個白色影子似乎腳不著地。
剛到車前,那白影忽然失去了蹤跡。眾人大感疑惑,四處張望。
施麗婭忽然一聲大叫,叫聲中充滿了恐懼。
順著她的手指,四處張望的其他人才看向車子前方,都嚇得叫了起來。
不知何時,那個白影竟然趴在了車子引擎蓋上,那慘白而俏麗的臉蛋,正緊緊地貼在車子前方玻璃上。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一頭長長的秀髮,在夜風中微微飄舞。
幾個人嚇得不敢踹一口氣,眼睛全都死死地盯著那張緊貼車玻璃的人臉。
只見那人臉竟然微微一笑,蒼白中,顯出一絲嫵媚,留給眾人的則更多是恐懼。
更恐怖的事發生了,眾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女人頭竟然滲透玻璃向車內鑽進來。
車玻璃卻沒有任何破損,那人頭無聲無息地向車內擠進來。進來半個頭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卡了一下,那個人頭掙扎了幾下,仍是想擠進車內來。
一股血腥味鑽入了大夥的鼻子,耳朵中清晰地聽到了類似皮革撕裂的聲音。
大夥驚懼地發現,那半個人頭順利進來後,另半個卻似被車玻璃卡住似的,奮力撕扯著。
車玻璃上濺滿了鮮血,不住向下流淌。另半個人頭也終於擠了進來,那穿著白色裙子的身子還趴在汽車引擎蓋上。
那個人頭似乎感覺痛了起來,低頭嗚咽了幾句,然後慢慢地抬起頭來。
那半邊臉,雖然蒼白,卻仍是那麼姣美,還衝著大夥微微笑了一下。
眾人驚駭之中,只見那女人對緩緩轉過臉來。剛才還姣美的整張臉,可能是由於穿透車玻璃時的撕扯關係,此刻已經變得面目猙獰。
那是一張血淋淋的臉,整個人皮已經被剝去,肌肉翻卷在外面,鮮血不斷地湧出。
那女鬼張開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張口便往駕駛座上的李冰咬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張遠山突然出手,一張符紙正好貼在了那女鬼的額頭。
只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女鬼的頭迅速不見,趴在汽車引擎蓋上的身子,也化作一道白煙,在夜風中迅速飄散。
汽車玻璃仍是完好無損,車玻璃上的大片血跡在慢慢凝縮,李冰吃驚地發現,那灘鮮血,似乎成了一個大大的“冤字。
大夥正發楞間,那個鮮血凝結成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