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莫不是嫌棄」他故意把兔子放到離安化瑾極近的地方,「這種在安公公面前怕不都是小場面。」
新殺的兔子,一箭穿喉,死不瞑目,血氣正濃。
安化瑾如他所想般嫌惡的皺了皺眉,卻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反應。
閩安王突然有些無趣,想後面捎了捎,拎起兔子的耳朵,就像旁邊一甩。
動作過大,安化瑾在有意識的躲閃下,臉上也不免粘到了幾滴血,極其的突兀。
鼻間的血氣更重了。
「閩安王有話就直說」他掏出一塊白帕,眼睛盯著前面的人,目不斜視的擦著自己的臉,「天高皇帝遠,又沒有外人,你老擋著我辦事,讓我不得已在這裡逗留這麼久,怕是事情不簡單吧…」
「……」閩安王掀起的嘴角開始僵硬,就連精心維護的表情都隱約可見一絲龜裂。
他其實並沒有想過和這個傢伙耗下去。以前京城派那麼多大臣過來,都比不上這一個傢伙骨頭那麼難啃。
其實啃掉也不是問題,但前提是他願意為此掉塊兒皮下來。
特別珍惜自己勢力的閩安王不允許這樣,所以一來而且雙方便僵持了下來。
他暗中阻止安化瑾,安化瑾光明正大搞他。
憋一肚子氣不說,他現在都感覺自己已經老了好幾十歲了,頭髮都隱約看到發白的幾根。
「安總管,這是說的什麼話?」閩安王掀了下袖子遮住自己已經握緊了的拳頭,「你的辦事不利怎麼能歸到我的頭上,我很無辜的!」
說完,他動作僵硬的搖了搖頭。
安化瑾的眉頭依然皺著,這裡已經變了味,壓下自己手裡的帕子,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雙眼睛看穿一切般的靜靜的看著閩安王。
閩安王由最先的鎮定,開始變得侷促,原地擰了兩下身子,伸手颳了刮鼻尖,視線飄了一瞬,又回了過來,「安總管,這麼看我做什麼。」
「我什麼時候攔過你了。」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一樣,他突然加重了聲音,一副志在必得,「要想做什麼就做,皇兄讓你過來,不就是信服你的能力,可以將這件事辦好嗎。他信你,我自然也是信的。」
「放心去做,有什麼需要就找我。畢竟盤踞多年,這裡的勢力我還算是熟悉,說上幾句話沒問題的。」閩安王大包大攬的規劃著名,畢竟這樣有什麼事可以預先知道,然後暗地使絆子。
「哦…」安化瑾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下巴,扯這唇比笑肉不笑的來了一下,「既然閩安王這樣說,我也不收著了。」
「本想再給你留點餘地,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安化瑾起身,嫌棄的掃了掃身上莫須有的塵埃,「畢竟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耗著。」
明明都可以說開,非要多此一舉的這一面薄紗。既然這樣,他沒必要浪費時間,京城裡面的那些人,欺負起來可比這裡的有意思多了。
遠處還立著一排騎著馬,帶著些零零散散獵物的閩安王身邊的隨從,圍在這一處河畔,隱隱成著包圍之勢。
安化瑾不屑的撩起唇角,隨意的招了招手,便從暗處角落裡整整齊齊的出現一堆人。
「我們回去吧,這裡的湖都臭了。」他隨意的接過來人遞過的披風,系在肩上,面無表情的說這話。
「…」閩安王聽著他的話,下意識的聳了聳鼻子,面上劃過一絲疑惑,隨後便是不忿和惱怒。
「什麼意思!」他一拳打在湖邊安化瑾留下來的矮桌上,「一個奴才而已,有什麼好囂張的。」
桌子材質比較好,一拳下去沒碎,倒是指間隱隱發痛。不解氣的他又站起來,打算抬腳踹過去。
只聽一聲巨響,桌子翻了,他倒了,由於各種角度的作用,他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