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展先生您是天生的兩路人,這輩子怕是都走不到一條道上了。”
譚縱的這個“您”字咬的極重,一股濃濃的嘲諷意味充斥在裡頭,完全顯現出了譚縱對於展暮雲的態度。
展暮雲臉色到了這個時候終於變了變,原本的謙和笑容漸漸收攏了起來,換出來的卻是面無表情的一臉平靜。站起身來仔細看了譚縱兩眼,展暮雲這才又在臉上堆起笑容道:“看來譚大人對我誤會極深,三言兩語間怕是暮雲也解釋不清楚了。”
展暮雲說這番話時,譚縱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一副譏諷笑容。對於眼前的這位展先生,譚縱也算是看的透徹了,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政客!為了政治利益,展暮雲絕對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犧牲掉一切可以犧牲的東西,並且不會為此有任何的心裡負擔。
對於這種人,譚縱在後世見得多了,根本不屑於與這等人打交道。只不過那時候,自從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後誰都清楚他的背景,根本沒人會去招惹他。想不到到了這大順朝,竟然又被他碰上了一個,所以譚縱這會兒看見展暮雲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的時候,就像是活吞了半隻蒼蠅一樣的噁心。
“既然解釋不清楚,那還解釋個什麼勁,憑白多了些無趣。”門口這時候卻是有人插上話來,渾厚的中低音讓人的注意力不自覺就被吸引了過去。
譚縱看著來人卻是眼前一亮,臉上也是露出一副笑容來:“福叔,您老這花匠作的可不夠稱職,竟是一天了才回來。”說罷,卻是主動迎了上去。
後面早停住了腳步的蓮香卻是暫時性地忘記了展暮雲這仇人,只是睜著一雙泛著狡黠光彩的眼睛去看門口那個被譚縱稱為“福叔”的老人。蓮香記得清楚,自己那個裝了二十萬銀票的二十四天鎖可是就出自於這老人之手,自己想要早日把這天鎖開啟,怕是就得著落在這位福叔身上了。
“不過是閒不住,到城外走了走。”福叔卻是一臉的自然笑容道:“適才進來時,正好有人託我將這封信轉交給老爺,我就順手拿進來了。”說著,卻是從袖籠裡掏出一個信封來。
信封用蜜蠟粘得極為緊貼,若是想在不拆毀信封的情況下把信封開啟,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既然那人指明瞭是譚縱接受,譚縱自然沒必要去考慮信封的完好*性,直接一把撕開,從裡面掏出信來。
信的內容極短,不過是八個字,但是就這八個字卻讓譚縱腦子裡猛地一暈。
福叔卻是順手扶住他,待譚縱站好後才問道:“什麼事讓你這般情況?且與我看看。”說罷,不待譚縱答應,卻是直接從譚縱手裡將那信取到面前:“南京有變,仁墜河死。”
“什麼?!”在座的幾乎所有人齊齊驚撥出聲,十幾雙時間幾乎同時盯在了福叔手上的那張紙上。雖然只提了一個“仁”字,可所有人都清楚,這個“仁”字所代表的人物是誰,更清楚這個人死後給整個南京府將帶來一系列的影響。
這個時候,反而是最先接到訊息的譚縱先醒過了神來。朝韓心潔一拱手,譚縱歉意道:“韓三小姐,此事茲關重大,我且需要回房中靜思片刻。今晚晚宴譚縱不敬之處,還請三小姐見諒。來日待譚縱有暇,定要再與三小姐與三管事暢談一番。”說罷,卻是不待韓心潔做出反應,竟是直接就回房去了。
只是這個時候,除了蓮香外,卻是也沒人再去管譚縱的離開了。王仁的突然死亡帶來的衝擊現在還僅僅只侷限在這個小小的客棧大堂裡。但是隻怕在一兩天後,一旦這個訊息從南京城傳揚開來,不僅是無錫,常州這些地方,只怕整個江南乃至於整個大順朝都會掀起一番震動!
要知道,王仁死的時候,可正好是安王趙雲安前去徹查南京河堤案的檔口!誰也無法保證,這樁極有可能牽扯到朝堂的大案子,在這個時候突然以這樣的一種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