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擺了幾冊書,像是已經看完的。
「中原風俗志,水經志,國……史?」
李裴的聲音忽然響起,福南音一驚,便見他推開窗從外面翻了進來,輕車熟路的像是將這事做了百八十遍一般。
他走近了,索性坐在福南音身前的案牘一角,好奇問:「看這些做什麼?」
福南音想起事先對堯光說的「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以及「知己知彼」,一頓,
「入鄉隨俗。」
李裴嘴角一勾,靜靜看著他沒說話。
福南音在這道目光下將手上的書一合,動
作並不慌張,卻在底下悄悄試圖將衣帶拉緊一些,
「殿下怎麼來了?」
李裴自然瞥見了他的小動作,起了些心思,坐在案上的身子朝後者的方向傾了傾,一手點著他的下巴。
「自然是要將那日沒做完的事……補上。」
那日,便是趙順才不請自來的那一日。
福南音心下一怔,不自覺間想起兩人親密躺在一張榻上的情景,臉上有點燒,可白日裡似乎又……有點荒唐。
「殿下,你我現在的關係……」
「噓,」李裴放在他下顎的手一抬。猛地,兩人湊得近了,氣息交匯。
屋中那個炭爐此時像是燃起了曖昧,四周越發熱了起來。
「別說話。」
他的聲音低沉,三個字,就輕易叫福南音的心有些癢,要說的話果然嚥了回去。
福南音看著李裴近在咫尺的唇,想到他們當時陰差陽錯做了那事,卻從未親吻過。可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會親吻……
他怔怔地,看著李裴嘴角揚起的一抹笑意,還未想清楚什麼,心跳得便快了起來。
兩人的唇便要碰上,李裴那句「逗你的」還在嘴邊猶豫要不要說時,卻見福南音先一步伸手掩住了嘴……
「嘔——」
便是一聲突兀的乾嘔聲。
李裴:「?」
第26章
「嘔——」
這一聲古怪後,兩人都愣在原處,半晌沒有動作。
李裴原本嘴角的笑意一頓,有些怔愣,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樣的場景放在幾日前的福南音身上,合情合理,可那夜試探過後李裴又好不容易說服了了自己,那只是個誤診。
不是不吐了?不是已經好了?
福南音對他說的話清晰迴響在耳中時,李裴極為難得的迷茫了一瞬。是福南音對他說了謊?可自己與劉醫工將這事瞞著,他分明該不知道才是……
心中想了不少,李裴看了福南音一會兒,卻沒有問,終於只是嘆了口氣,面色複雜地說道:
「阿音,知道我們方才在做什麼嗎?」
福南音的面色本有些蒼白,聽到李裴的問話又忽然莫名其妙紅了臉。
他自然也感覺到了臉頰的溫度,特意不將掩在面上的手拿下來,慢慢吞吞,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摸上了桌案上的茶盞,想喝,卻又躲不過李裴的目光。
最後,他低下頭,刻意沒有說那兩個字:「知道。」
李裴笑了笑,從他的案頭上站下來,一派正經地理了理衣袍,
「那你知不知道在做那事的時候,其他事就要……忍一忍?」
福南音一聽便有些氣,心道那嘔吐的反應來得毫無徵兆,又急又猛,他又如何能忍得住?況且從前每每難受的時候他都要吐個昏天黑地,這次也不過是乾嘔了一下罷了,李裴還……
只是這般想著,他又忽然一愣。
李裴居然沒有問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彷彿不在意,又彷彿早就知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