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裴懷著心事,挨著每分每秒等待「宣判」,最後沒等到,卻被福南音這副言行搞得有些驚疑不定,最後眼神從前者的臉上滑到了那片露著的鎖骨,而後看著福南音方才摸向鎖骨的兩根手指上,定住了。
他怎能在此時做如此香艷露骨之事?
「要我把窗開啟一點嗎?」
這道聲音莫名有些低啞。
福南音方才選的袍子的確比他的身段大了不少,不但肩袖寬了,衣擺也鬆鬆地落在了福南音的腳背上。他斜倚著的時候看不太出來,等到此時站直了,這衣袍的不合身感便明顯了。
只是說不合身也不對。
在李裴的眼中,卻又太合身了些。
「我去吧。」
在李裴那壓抑著某些情緒的雙眼注視下,福南音轉身朝著最近的那處窗邊走。幾步間,李裴的目光一寸寸深了下去。他忍了又忍,終是沒等到福南音將窗支開,兩步過去抵在了窗前,又執拗地問:
「阿音,你都想好了對不對?」
「給我個痛快。」
福南音抬起眼,似乎有些意外,「給你個痛快?現在?」
李裴闔上眼,有些無力道:「對,就現在。」
對面的人似乎在猶豫。
下一刻,李裴便感到唇上傳來一陣溫熱濕潤。福南音踮著腳吻了上去,舌尖輕輕描著他的唇間的紋路。李裴忽然顫了一下,而後猛然睜開眼,有些錯愕地與福南音四目相對;但只是一瞬,他便攬過福南音的腰用力地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唇齒相抵,方寸間來往小心試探後又大膽攻城略地。直到氣息都有些亂了,眼中都染上了清欲之色,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這是你的答案嗎?」李裴小心地問。
福南音輕輕地喘,半晌卻低笑著搖頭。
「不是。」
李裴一愣,心中又平添了幾分不安,「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鬆開了福南音腰上的雙手,不經意退了半步,警惕地問:「難道這個吻,是要與我斷情絕義前給的甜頭嗎?」
斷情絕義。
福南音面上的笑一滯,恍然大悟。
果然,這才是他說的「痛快」。
他抿了抿唇,也正色起來:「你說我身上流著寧家與許家的血,我知道了。」
李裴聲音有些發顫,「知道了,然後呢?」
「然後,」福南音朝前走了半步,再次將二人拉回方才的距離。他的手在李裴腰間比劃了半天,只是在那根衣帶旁徘徊久了又生了怯,終是猶豫著沒有去碰。
「我在院中答應你的事說話算數,那檔事我沒做過,你也給我個痛快。」頓了頓,又學著李裴的話補了一句,「就現在。」
李裴徹底愣住了。
「你……你不介意?」
一點也不介意?知道了許家與寧胥的舊事後竟不悲不喜,還願意跟他做……那檔事?
「介意過。」福南音坦誠:
「起初聽你說的時候,介意我是不是寧胥和聖人的兒子;後來聽完了後想了想,又介意安平侯是不是你的親舅舅,生怕與你亂了倫常……」
「你故事講得不清不楚,我想了許久才理出了些頭緒。總之既然不在五服內,成親洞房自然也沒關係了……」
成親,洞房!
李裴神色中的戒備和緊張終於因這一番話而一點點消融下去。他眼中一亮,不知是在盤算著什麼,低頭在福南音唇上一啄,「阿音,我們還是先成婚吧,先成婚再圓房。」
福南音錯愕抬頭:「不是,剛剛我……」
「我想過了,我是要三書六禮娶你入東宮的,若不清不白地先圓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