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宜妃,景帝似乎並不糊塗。
顧梓菡微微側頭看著一旁的宜妃,宜妃歷來以為將景帝玩弄於鼓掌之中,如今看來卻不知誰了誰的棋子。
帝王心,終是難測。
景帝離開,德井卻留下,對著顧梓菡道:“菡夫人,請隨老奴來。”
顧梓菡對著宜妃微微福身,而後跟著德井離開。
 ;。。。 ; ; 此時,另一名宮女進來,在宜妃身旁耳語了幾句。
宜妃看座顧梓菡道:“今日宣菡姑姑進宮,本宮便是想給姑姑一個交代。再則,姑姑許久未進宮,本宮亦想跟姑姑敘敘舊。不過本宮當下有要事得先去處理一下。”
顧梓菡起身淡淡道:“如若娘娘有事,奴婢便先告辭了。”
宜妃道:“姑姑無需急著離宮。便在此候著,本宮去去便回。本宮還有許多話未與姑姑說。”
說完不給顧梓菡拒絕的機會,起身便離開。
“夫人,你說宜妃此舉究竟是何意?”鳴鳶在顧梓菡耳邊低語道。以宜妃的秉性,宣她們進宮不會單單是要給夫人一個交代和敘舊。
顧梓菡看了鳴鳶一眼,比起宜妃此刻的用意,她更想知道的她對宜妃還有何用處。如若宜妃已然知道往日自個的行為,以宜妃的性格不會單單隻讓她滑胎,而是會直接要了她性命的。
“皇上駕到!”突然殿門外傳來太監陰柔的喊叫聲。
顧梓菡微怔,瞳孔一緊。
而後大門被推開,明黃的身影出現。
屋內眾人跪下。
景帝進屋,巡視了一番道:“娘娘呢?”
一名宮女上前道:“皇上,娘娘去為皇上親自備點心去了。娘娘走時吩咐,如若皇上來了,便讓菡夫人陪皇上先下一局棋。”
“菡夫人?”景帝眉頭微蹙。
宮女道:“就是前些日子四爺向皇上討封號之人,她原是娘娘宮裡的姑姑。娘娘說了,論下棋的高低,娘娘亦在夫人之下。如若夫人和皇上對弈,皇上恐難輕易贏。”
跪在地上的顧梓菡眼眸暗沉了下去,宜妃她究竟要做什麼。
而景帝聽宮女如此說起了興趣道:“能讓宜妃都稱讚之人朕倒是頭次聽聞,如此朕倒是有興趣會一會老四這夫人。她人在哪?”
宮女微微側身,指著顧梓菡道:“皇上,菡夫人已經候在此了。”
景帝看著跪在一旁的顧梓菡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顧梓菡起身,但依舊低著頭。
景帝道:“要和朕對弈,老低著頭恐不行。”
“是,皇上。”顧梓菡緩緩抬頭。
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景帝瞳孔一緊,眼裡竟然有些溼潤,一步上前抓住顧梓菡的手動情地道:“歆茗是你嗎,你終於肯來見朕了。朕等了你十年了。你何以如此殘忍。”
顧梓菡驚愕,歆茗,顧歆茗,二姨!顧梓菡抽回手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輕語道:“皇上,奴婢是四爺府裡的菡夫人。”
景帝便如夢裡被人猛然推醒一般。眼裡有茫然,有面對現實的悲傷,有眼裡蘊含著的不捨。然而這些複雜交替的神情,卻也在眨眼間便被景帝化在一笑而過的淡然之中。
“你便是菡夫人,朕久聞你許久,今日倒終於見上了。”景帝道。眼簾下卻劃過一抹冷光,宜妃,終究是下了心思了。
顧梓菡微微低頭,方才那一瞬間的失神在景帝這一笑置之間讓人覺得仿若未曾發生過。對於景帝,她聽得多的是他對宜妃的寵愛而任由宜妃在後宮霸道橫行。她一直覺得景帝便如歷史中其他昏庸之帝一般。而如今,不過恍惚間,景帝便能收拾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