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只好去門口等著。
堂屋裡面,趙老太太、趙宴平坐在一旁,何兆豐看看二人,低聲介紹二女的來歷。
在他分別打聽到二女的下落時,白裙美人名叫丹蓉,是洛陽一青樓裡的名妓之一,今年二十歲,不過青樓老鴇們都會故意說低妓子們的年紀,丹蓉究竟芳齡幾何,恐怕老鴇都說不清了,畢竟老鴇也是從別處買的人,對方未必說了真話。
青裙女子名叫秋月,自稱二十一歲,自小淪落揚州被人當瘦馬栽培,十五歲的時候被一位襄陽籍的富商鄧公子一擲千金買走,後來又被鄧公子送給旁人,幾番轉手淪落到府城胡老爺的府中做歌姬。何兆豐去胡府做客,看秋月眉眼與趙宴平有幾分相似,派人去查,發現秋月當初正是被張柺子賣去揚州的。
當然,何兆豐也查了丹蓉的來歷,同樣是從張柺子手裡賣出去的。
天底下柺子眾多,但又姓張、又瘸腿的張柺子,應該沒幾個。
何兆豐經過各種查證,認為丹蓉與秋月是香雲姑娘的可能都很大,有了幾分把握,才將人送過來交給趙宴平分辨。
然而無論是丹蓉還是秋月,兩人的經歷都很悽慘,一個在青樓做妓子,一個被男人們輾轉相送。
趙宴平垂眸坐著,臉上鐵青一片,雙手早已握成鐵拳。
趙老太太不停地掉眼淚,她覺得二女裡面肯定有一個是香雲,無論哪個,都太慘了。
何兆豐能理解祖孫倆的心情,他沉吟道:「趙兄,張柺子作惡頗多,沒人知道他到底賣過多少姑娘,丹蓉、秋月可能是香雲姑娘,也有可能只是另外兩名可憐的女子,趙兄破案如神,就算暫且分辨不出來,假以時日,也一定能有個結果。」
趙宴平頷首,起身朝他拱手:「勞二爺費心了,大恩不言謝,將來二爺有何驅遣,趙某任憑吩咐。」
「趙兄這是做什麼,」何兆豐忙托起他手,道:「沒有趙兄幫我在先,哪有今日我為趙兄略盡綿薄之力,謝不謝的就免了,咱們誰也別跟誰客氣。不瞞趙兄,我還有事要趕回府城,不好在府上多耽擱,這是我替她們倆辦的良籍文書,我一併交給官爺,如果裡面有一位是香雲姑娘,另一位趙兄自行決定去留,不必再知會與我,倘若兩人都不是香雲姑娘,人依然由趙兄處置,屆時趙兄再給我送個口信兒,我繼續替趙兄打聽香雲姑娘的下落。」
趙宴平托起那兩份良籍文書,發現何兆豐分別給二女冠上了趙姓,家主都是他,按照何兆豐的意思,如果最後證明二女都不是香雲,也只有他才有資格處置這二女。
趙宴平再次朝何兆豐拱手。
何兆豐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往外去了。
他一出來,丹蓉、秋月都看向了他。
何兆豐別有深意地回了她們一眼。
該交代丹蓉、秋月的,過來的路上何兆豐已經都交代過了,就算二女都在撒謊冒充趙香雲,只要兩人在趙家本分做事,何兆豐都當做好事白白替兩人贖身了,可如果兩人一邊冒充趙香雲一邊在趙家作惡,何兆豐一定會讓她們過得比之前還不如。
「趙兄留步,以後有機會我再請趙兄喝酒。」
「一定,二爺慢走,恕趙某失禮,不再遠送。」
第55章
何兆豐坐上馬車走了, 留給趙家兩個疑似趙香雲的可憐美人。
沒有理會那些一心打聽熱鬧的街坊們,趙老太太關上門,掃眼還站在屋簷下的丹蓉、秋月, 趙老太太皺著眉頭問孫子:「宴平, 你說這兩個哪個是香雲?」
阿嬌剛剛一直在門口等郭興,聽了老太太的話, 她也看向了官爺。
趙宴平看眼阿嬌,沒說話,將趙老太太叫到雞圈那邊,低聲囑咐老太太:「祖母, 無論她們誰是香雲, 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