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雖然當了娘,俗氣仍然未改,巴巴地湊過來打聽正四品官能拿多少俸祿。
趙宴平就知道她會好奇,提前與阿嬌說過了,翠娘一來,趙宴平避到房間更衣去了。
阿嬌笑著給翠娘比劃了個數。
四品官,月俸十二兩,算上朝廷各項補貼,每個月能到手十六兩左右,一年要比五品官多賺七十多兩。
翠娘喜出望外,她就是喜歡聽官爺漲俸夫人生意興隆,官爺夫人過得好,她們這些下人也跟著舒心。
打聽過了,翠娘高高興興地回了廚房。
阿嬌去了內室,趙宴平正在換常服,炕上擺著朝廷新發給他的兩身紅色官袍,繡的是雲雁補子。阿嬌讓趙宴平先換上看看,等下她好把不合身的地方改掉,趙宴平想起上次她為他修改官服還是好幾年前的事,走過來握住阿嬌的肩膀,低聲問「是不是盼這一日盼很久了?」
阿嬌真沒盼,在京城住久了,方知道官越大容易牽扯的官司就越大,盯著他的言官也越多,吃穿是不愁,但腦袋裡要操心的事情會越來越多。正五品也很厲害了,家裡又有宅有地有鋪,阿嬌唯一盼的,便是一大家子的人都平平安安。
「姑父封侯,你又升官,咱們現在買宅子,會不會太扎眼了?」阿嬌反而有些擔心。
趙宴平道「那倒不必,沒升之前咱們已經開始物色了,有心人甚至早已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無需顧慮。」
阿嬌便被他餵了一顆定心丸。
晚飯後,阿嬌還是幫趙宴平改了改官服,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心裡高興,自然感覺不到什麼累。
趙宴平這幾年的官服都是青色,常服也多以深色素色為主,幾乎沒有穿過紅,如今換上緋袍,紅色襯人,襯得他越發白皙俊朗,頗有幾分新郎官的架勢,那麼俊,勾得阿嬌都想對自己的男人做些什麼。
趙宴平竟然在小妻子的眼中看到了幾分色慾。
幸好,必須自製的時候,趙宴平的自制力一向很強,抱著阿嬌親了親哄了哄,總算將人哄睡著了。
翌日,趙宴平一身新裝去上朝。
對淳慶帝來說,參加朝會的基本都是見了多少年的老面孔,偶爾才會換一換,調上幾個新面孔來。就像私塾裡的先生會有偏愛的學生,淳慶帝也有他偏愛的臣子,有的臣子是因為能力出眾被他重視,有的臣子可能才幹中庸但口才極好,會拍龍屁,這類臣子,只要人沒犯大錯,淳慶帝也會寬容一些。還有一類臣子,淳慶帝偏袒他們是因為他們長得好,什麼都不做,往那裡一站,或如青松或如修竹或如美玉,看著就叫人舒服。
當然,一個臣子長得俊卻做壞事,俊成神仙淳慶帝也不會容他。
而趙宴平,在淳慶帝眼中便是一個既有才幹又俊朗出眾的臣子。
平時的朝會,趙宴平沒事可奏淳慶帝也會往他那邊瞥兩眼提提神,今日趙宴平恰好有摺子要奏,一身紅袍舉著笏板走到大殿中央,儀表堂堂偏又端肅穩重,聲音也字正腔圓清朗悅耳,淳慶帝頓覺精神一震。
淳慶帝是什麼脾氣,一些老臣們也都摸得透透的了,再看趙宴平,老臣們不服也得服。趙宴平這小子,進京後先是順利拜盧太公為師,再與太子攀上了姻親,他能力強,在大理寺這麼多年破了不少陳年懸案,偏偏人長得也好,方方面面都對了淳慶帝用人的口味,他不平步青雲,誰還能?
趙宴平自己升了官,馬上就為母親、妻子請封四品夫人的誥命。
他第一次請封的時候洋洋灑灑寫了兩封長長的摺子,太常寺兩位大人還為批與不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這次趙宴平又寫了兩封長長的摺子,在第一版的基礎上又誇了一把這幾年他的母親是如何照顧他,妻子是如何賢惠持家。
皇上重用趙宴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