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錦杏眼笑成了一對兒月牙:「我是你們倆一起生的!」
阿嬌一怔,跟著揶揄女兒道:「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現在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娘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被外人聽見,人家還以為你多懂夫妻房裡的事。」
初錦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小臉羞得通紅,她懂什麼啊,她什麼都不懂,隱約知道男女成親後會睡在一個被窩,至於夫妻倆在被窩裡做什麼,初錦能想出來親親嘴,再多的她就想不出來了。
阿嬌此時過來,便是教導女兒那事的,這也是每個姑娘出嫁前必不可省的一環。
阿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冊子,開啟。
初錦本來靠在母親懷裡,懶懶地低頭瞧,待她看清楚畫冊裡的男女都是光著的,初錦驚呼一聲,捂著臉就趴到被子上去了。
阿嬌笑道:「你別羞,仔細聽著,不然明晚要吃苦頭,俊哥兒功夫了得,瞧著卻溫柔不足,萬一他不懂憐惜你,你可得勸著他,不能傻乎乎地隨他胡來。」
阿嬌與趙宴平圓房的時候,她心裡滿滿都是趙宴平,也一直盼著圓房,心裡熱乎乎的,光高興了,並沒有覺得太難熬。女兒與盧俊不一樣,兩個孩子目前更多是被彼此的容貌吸引,沒有多深的感情基礎,一旦準備不足,對女兒來說,便如受刑。
阿嬌可捨不得女兒吃那苦頭。
甭管初錦多羞,阿嬌都拉著女兒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甚至還隔著裙子指導女兒準確的位置。
初錦羞成了一隻煮熟的蝦,第一次覺得母親好壞!
翌日一早,趙府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晌午趙家有一頓宴席,到了吉時,已經任四品御前侍衛的新郎官盧俊領著迎親隊伍喜氣洋洋地來迎親了。孟昭、謝子衡帶著趙昉等小輩兒刁難了他三道,盧俊除了作詩鬧了笑話,其他兩關都博了一片掌聲。
全福太太將新娘子扶了出來,與新郎官一起跪別父母。
盧俊心頭火熱,視線落在初錦身上就移不開了,彷彿他能透過那紅蓋頭瞧見初錦一樣。直到跪在地上,該聆聽岳父岳母的教誨了,盧俊這才抬頭,然後,他就看見了嬌小岳母泛紅的眼圈,以及高大岳父的一臉威嚴。
盧俊心頭一震,忙壓制了心頭的狂喜,正色朝岳父岳母下拜。
趙宴平這時只是岳父,不是盧太公的徒弟。
他嚴肅地對盧俊道:「我只初錦一女,從小嬌生慣養,今日將她許配給你,望你好好待她,倘若哪日情分淡了,你便直接跟我說一聲,我自去接她回來,不許你欺她半分。」
他剛說完,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便輕輕晃動,小姑娘壓抑的哽咽傳了出來。
盧俊馬上發誓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會對初錦珍之重之,倘若有半分欺凌,便罰我……」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許你亂說!」阿嬌厲聲喝斷了他,也瞪了趙宴平一眼。
趙宴平抿唇,然後對盧俊道:「你有此心便可,不必起誓。」
盧俊便偷偷在心底將這個誓言發完了。
禮畢,長兄孟昭走過來,蹲在妹妹面前,全福太太扶著初錦小心翼翼地趴上去,就在孟昭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盧俊擔心他一個文弱書生力氣不足摔了他的新娘子,竟慌張地趕過來做出了防護之舉。
賓客們反應過來,鬨堂大笑。
孟昭幽幽地斜了盧俊一眼。
盧俊咧嘴,乖乖退後。
只有初錦因為蓋頭遮面什麼都不知道,仍然沉浸在離開爹孃的不捨中,大串大串地掉著眼淚。
孟昭穩穩地將妹妹送進了花轎。
轎簾落下,孟昭走到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馬的盧俊面前,握著盧俊的肩膀道:「你若對初錦不好,那就別怪我斷了咱們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