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她那些弟弟們的生活學習情況,一切都很好。她們沒說在李文芳的被子裡發現了那本手札的事,只說炕上鋪的是新被子,已經漿過曬過,讓她今晚好好休息。
李文芳不疑有他,欣然謝謝大家。
午後,梁大人終於從宮裡回來,訊息一路傳到內院,丫頭們趕緊給夫人更衣妝扮,李文芳趕去前院迎接梁儉德,照往日一樣,將他送過二門穿堂。
上房臥室裡,梁大人與夫人小別勝新婚,夫人伺候著丈夫洗臉更衣,奉上香茗,然後夫妻倆聊些私房話,香姨與丫頭們都暫時退下。
在談話暫時告一段落,梁儉德喝茶時,梁夫人左思右想決定還是把李文芳手上有本冶煉和武器手札的事告訴了丈夫。
“哦?真有?寫的什麼內容看到了嗎?”
“香蘭看了一眼,她回來跟我說的,文字是有關冶煉的,她看不懂,只看懂了上面畫了些槍支圖。不過你剛才說真有是什麼意思?小小跟你說過了?”
“嗯,小小承認了家裡以前做過跟武器相關的活兒,軍火商給的削膛機圖紙她一眼就能看出使用方式和成品效果,不但大加批判了一番,還提醒了顏崎如何去跟軍火商討價還價。她又立了一功啊。當我後來就這事問起她時,她說手上有本手札,那是她爺爺用命保護的東西,唯一的遺物。不過她答應回家後讓我看一眼。”
“香蘭說那手札被火燒壞了三分之一,圖畫還能看出點名堂,文字損失得有些多,我估計除了內行人,外人看了也不知道好壞。你要不拿去給金牌工匠們看看?”
“給他們看?千萬不要。光是這軍火,小小和他們的意見就完全相反,工匠說膛線是無用之物,小小拿腦袋發誓說線膛槍是未來的槍支發展趨勢,叫我別聽工匠們說胡話。而我也曾親自到靶場試過槍,有膛線的槍確實比較好用。這給了我啟示,上次之所以失敗,還是跟我們一直拘泥於老技術有關,沒有人想到世界每一天都在變化,老本不能一直吃。小小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不論國家還是個人,原地踏步就是倒退。我覺得這話真不錯,能總結出這句話的一定是位大師。”
“小小居然說這個話?她的家人真的只是個普通的鐵匠?她能這樣說,那她家人應該很精通槍械才對吧?”
“看到她那本手札就知道了。看得出來她不怎麼樂意,好像在擔心什麼。”
“不會吧?你是內閣首輔大臣,兵部尚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要是有這種想法,那本手札上不會是寫了什麼違禁內容吧?”
“這個咱們都別猜,等她拿來我看看就知道了,沒準她家長輩真是藏在民間的什麼高人,只是可惜死在海盜手上。”
“也許是吧。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面看看,讓人給你換杯茶,再拿些點心進來。”
夫人拍拍丈夫的肩,起身離開臥房,片刻後,兩個丫頭送來茶水和點心,她們退下後,夫人與李文芳一直出現在臥房門外。
“老爺,小小拿手札來了。”夫人招手讓李文芳進去。
梁儉德放下咬了一口的糕點,掏出手帕擦擦手,伸出雙手鄭重地從李文芳手上接過那本包得好好的布包,解開來裡面是一本燒壞了的手札。
“我答應老爺的,回家一定給您看一眼,但這是我爺爺留下的唯一遺物,煩請老爺看完後能還給我。”
“如果這裡面要是有有用的東西呢?我可不可以抄一份?”
“老爺,這些文字需要真正的高人來補齊,您可別找些虛有其表的人。”李文芳對兵部的工匠真是沒有好感。
“沒關係,我可以先把現有的文字抄下來,殘損的部分慢慢總能補起來的。”
“是,老爺。”李文芳的情緒明顯比上午見夫人時低落了很多,她沒有再說什麼,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