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圓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還學過輕功?」
「沒有,」柏宣一本正經地回答,低頭撣了撣周身的泥土,「從小在隨軍在部隊裡長大,耳濡目染,跟著學過一些技巧。」
曲成圓:「」怎麼感受到了一種「世外高人你莫猜」的語氣。
「柏宣,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安靜半晌,她總算憋出這麼一句肺腑感言。
她撐著身子想站起來,勉強用力也只能在地上打滾,反而傷腿疼得她「嘶嘶」倒吸冷氣。
「怎麼了?很疼?」柏宣關切問道。
曲成圓滿頭大汗,「我的腳」
柏宣蹲下身體,不分由說,抄起膝蓋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這是曲成圓人生中第二次被人公主抱了,而且跟上次還是同一個懷抱。
她倒沒有上次的坦然,此時顧不得疼痛,忙說:「只要扶我站起來,我可以單腳跟你跳回去。」
柏宣抿唇不語,大步流星往前走。
月色正濃,冷風吹來,曲成圓不自覺往他懷裡靠了靠,她一眼能清楚看到地上兩人的倒影。
耳朵貼著柏宣的胸膛,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索性閉上眼睛。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走了一段路。
「柏宣,咱們這樣會不會鬧出太大動靜了?」曲成圓忍不住出聲。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現在正是文化/大革/命初期,四處嚴抓男女風氣,她不想再中了林雲的套路,更不想連累柏宣。
「快到宿舍門口就把你放下來,我是在從食堂回宿舍的路上撿到摔跤的你。」柏宣低聲道,輕拍幾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撫。
曲成圓唔了聲,抬眼看柏宣走的方向,「這不是往我宿舍的方向。」
「先去找衛生隊的小齊同志。」柏宣的語氣不容置喙。
曲成圓不再吭聲了,她早應該有這個覺悟:有柏宣在的地方,她可以放鬆身心,什麼都不用去管,什麼都不用操心。
衛生隊的小齊正洗漱完準備睡下,聽到門口有動靜。
一出門就看到曲成圓單腿站在地上,手扶著柏宣。
「誒喲,這是怎麼回事?」她趕緊上前。
柏宣:「小齊同志,幫忙看看成圓同志的右腳,我從食堂回來路上,就見到她摔在路邊。」
曲成圓忍不住抬頭看他,想給他豎大拇指,這個人說起謊來也一臉讓人信服的模樣。
不愧是學霸,學啥像啥。
正想著,感覺到柏宣的手在她手臂暗暗發力,她很快領悟,附和道:「小齊姐姐,天黑我沒看清路,踩到泥窪裡了。」
看在今晚柏宣挺身而出救她的份上,曲成圓打定了主意,暫時放過林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哪天要是林雲那朵小白蓮落在自己手上,她曲成圓可不會輕易饒過她。
「來,柏宣同志,你幫我一起,抬成圓進屋。」小齊隊醫檢查了下曲成圓,確定沒有明顯外傷。
「小齊姐姐,我渾身是泥,狼狽得很,弄髒你們宿舍了。就在這裡幫我看看右腳,沒大礙我直接回自己宿舍。」
「嗐,傻丫頭,說什麼呢?」小齊隊醫示意柏宣動手,「怕髒怕累的話,我當初就不選醫生做職業了。」
進了小齊隊醫的宿舍,借著煤油燈光,曲成圓的右腳踝關節有輕微扭傷,所幸沒有傷及筋骨。
隊醫及時用繃帶給她做了應急的加壓包紮,只需要休息幾天,待淤血散去就可恢復。
折騰到大半夜,曲成圓才收拾完自己,躺回宿舍的通鋪裡。
柏宣後來和小齊隊醫合力將她送回宿舍,她才發現柏宣的手心有幾處擦傷,都怪自己當時不細心,沒有讓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