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鬱握住了他按在自己肩上的一隻手,問:「想回去?」
靳然點頭:「嗯,想去看看。」
最主要的是讓身體去看看,雖然這具身體現在已經被他改造了,但好歹曾經屬於那隻怯懦的小金絲雀。
欺負過他的人的憤怒和痛苦,想讓他去看看。
裘鬱道:「可以離校,跟校長說一聲。」
靳然頓時恍然。
對啊。
只要請過假再離校,不就不算違規了!
他說著又撥了秦煜的電話,響了一陣沒人接,他不厭其煩地繼續打。
裘鬱聽著他手機裡的等候音,一邊低頭玩弄著他的手指骨節,彷彿那是一個比八股骰還難解的玩具。需要努力鑽研。
打第四遍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那邊連聲「餵」都沒有,直接道:「你人呢?」
靳然:「啊?」
「我在你宿舍,你在哪兒?打電話幹什麼?」
靳然:「!!!」
他倏地瞪眼,快準狠地用指節勾住了裘鬱的手指,用眼神瘋狂示意。
裘鬱忍俊不禁,抬手撐了結界。
隔絕了氣息和聲音,靳然才鬆了口氣,穩著聲音說:「我在回去的路上,靳……玄武和他那個人類老婆要離婚了,我回去看看。」
秦煜在那邊似乎頓了一下,說:「那不是他老婆。」
「不是他老婆?那是他什麼?」
「你問他就知道了。」秦煜道:「不過現在別回去了,他睡覺了,你見不著人,趕緊掉頭,回宿舍睡覺,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折騰什麼?」
靳然:「……」
你不也大半夜的不睡覺?
他腹誹了一聲,撇了撇嘴,應了聲「好」。
低頭再次撞上裘鬱的目光,他立時又換了一張臉,笑嘻嘻道:「我本來也沒打算今晚回去。」
裘鬱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眸色一暗,用力把人從上方拉近。
靳然以一種奇怪的角度俯視著他,儘管角度奇特,人也是好看的,靳然覺得心尖兒有點微顫,「怎……怎麼了?」
裘鬱默了一會兒說:「為什麼撐結界?」
他知道有些事不應該尋根究底,但他也知道,他心裡不能藏著事。
尤其是兩個人之間的事。
恰好靳然又是個直球,不管問什麼,他都沒心沒肺的招了,「怕被他訓。」
「被訓?」
靳然點頭:「你也聽到了,還是被他訓了……青龍他吧,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訓人,屁大點兒事都能被他逮著訓一頓,以前語言單一還好點兒,在人類世界待了這麼多年,他現在訓人,連詞兒都不帶重複的。」
說著他十分感慨的搖了搖頭。
忽然想到什麼,靳然「啊」了一聲,猛的抬頭:「我忘了問他權疏怎麼樣了!」
被青龍追著打一頓,鐵定傷得不輕。
裘鬱看他這一驚一乍的,眼底不覺帶了笑。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話總是有道理的。
只剛剛短短几分鐘,不論是懟靳霄時的柔中帶剛,還是之後被「家長」查崗時條件反射的慌亂,又或是他現在吐槽著忽然記起「要緊事」時的懊惱,在裘鬱看來,都異常可愛。
裘鬱依舊坐在靠椅上,仰頭捏了捏靳然的臉,「如果他知道的話,會怎麼訓你?」
「嗯?」話題轉的突然,靳然愣了一下,「知道的話?你是說我在你這兒還是我倆的事?」
裘鬱看著他默然不語。
靳然瞭然一笑:「後者的話,我覺得他可能會怪我沒有先告訴他。」
裘鬱微愕:「只是這樣?」
「那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