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太子妃如今身份貴重了,便是聽說她循妃來看戲,也不必到跟前陪著了。
循妃自己心下也苦笑一聲。
也是啊,自己進宮近二十年,卻一直都在嬪位上未曾晉位過。直到今年,皇上這怕是在位期間最後一次大封六宮,這才將她晉位為妃。
她這樣多年為嬪的身份,也難怪人家皇太子妃看不上;更別說,人家馬上就是正宮皇后了呢。
廿廿含笑道,「瞧循妃額娘說的,不管太子爺是何身份,您也是太子爺的額娘;至於媳婦,永遠都該在循妃額娘跟前,執子婦之禮。」
說著話兒開了戲,循妃客氣,叫廿廿先點。
廿廿忖了忖,專挑那熱鬧的點了幾齣,每一出都點在了循妃的心坎兒上,哄得循妃高興得不得了,拉著廿廿,非在她身邊兒坐。
大戲開羅,戲臺上粉墨登場,循妃眼睛盯著戲臺子,卻是拉著廿廿的手說話兒。
「……側福晉是哪一年進宮來著?我記著,倒好像跟我前後腳,不差兩年來著?」
廿廿「咯咯」笑出聲兒來,「循妃額娘說的自然對勁兒,額娘是乾隆四十一年入宮,媳婦是乾隆四十七年入宮的。從這數目字兒上來看,前後好像是不差幾年。」
「可是啊,一切也是巧,循妃額娘進宮的那一年,卻是媳婦剛剛落生兒呢。」
循妃也是張大了眼,「哎喲,是嗎?」
武佳氏在畔聽著,隱約聽出些滋味兒來,這便含笑湊趣道,「雖說太子爺家側福晉進宮的日子就比循妃額娘晚了那麼幾年,可誰讓她年紀小呢,循妃額娘進宮的時候兒,她眼睛還沒睜開呢吧?這便還哪兒有什麼相似之處去了?」
廿廿抬眸,含笑睇了武佳氏一眼。
循妃便也嘆息著笑,「可不是嘛,這話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腦子的開始說起來的。」
循妃這話,叫廿廿心下更坐實了預感——這話,不是循妃平白無故說起來的,必定是有人存了心,傳進循妃耳朵裡去的。
廿廿含笑垂眸道,「若是媳婦沒記錯的話,循妃額娘進宮的時候兒,正是二九年華;而媳婦進宮之時,對外說虛歲是七歲,實則實歲剛剛五歲……」
循妃便笑得更大聲。
隱約,竟如當年六格格夭折那回一樣兒,她也不說什麼,只是這樣大聲地笑。
廿廿便也如當年一樣的想法兒:循妃既然如此笑,必定是這天下,終究有可笑之事、可笑之人才是。
不過刻意確定一點,循妃既然能當著她的面兒,如此大聲地笑,那笑的必定不是她。
戲散場了,廿廿位尊先行,武佳氏自隨一眾皇子側福晉行走在後。
廿廿轉了個彎兒,等旁人家的側福晉都走了,這才等著武佳氏。
——誰讓十七阿哥是皇子裡的老麼,武佳氏自然是走在最後。
武佳氏見了廿廿就笑了,「妾身就知道小嫂子必定要召妾身說話兒。」
廿廿推了她一把,「此處又沒旁人,你倒唱唸做打起來了。快別這麼說話兒了,如咱們從前一樣兒就是。」
兩人尋了處僻靜的配殿坐下,廿廿忙問,「我瞧著,你與循妃娘娘的情分倒深。她的話,我聽不懂之處,你必定是懂的。」
武佳氏便也含笑點頭,「我瞧著小嫂子怕是已經聽出來了,我跟小嫂子想到一處去了,必定是有人在循妃娘娘跟前嚼舌根子了。」
廿廿都忍不住心底發寒,「我都不懂了,她們想編排這個做什麼!我進宮之日,實歲不過五歲而已!」
武佳氏靜靜抬眸,「小嫂子容我說句不好聽的,自古皇家,從不少這樣的故事。那唐明皇與楊玉環……可不就是最著名的一個先例?」
「再者,本朝也並非沒有類似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