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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廿廿這個無奈,小心地回眸再瞥綿寧那邊一眼。
那邊幽暗,廿廿和皇帝又挨著燈火近,這便遠遠看過去黑咕隆咚的,倒看不清楚綿寧是個什麼情形。只是能確定,那孩子依舊還在專心致志地吃粥,一碗粥彷彿極難下嚥。
廿廿心下也自輕嘆:綿寧此時作為唯一成年的皇孫,這幾日陪著皇上舉哀,必定也是悲慟攻心,說不定這嗓子眼兒都腫了吧,要不也不會這樣水米都難下嚥。
廿廿一時心疼,便也沒再計較,只悄悄掐了皇帝手心兒一下,「皇上……瞧您。」
廿廿壓低了聲音道,「自從心事許給了皇上,我都多少年沒單獨見過十七爺了?還不就是不想叫皇上多心……虧皇上還好意思說。」
她是真的注意,這宮廷裡一點子捕風捉影都是能要了命去的,況且是這樣能直接影響到皇上名譽去的事?故此這些年來她時刻小心,絕對避免與十七爺的單獨見面去。
「孝儀皇后額娘已經離世這麼多年了,如今汗阿瑪也不在了……咱們十七爺是幼子,如今父母雙親都不在了,那一切自然都要仰仗皇上和妾身這一對兄嫂呢。」
「我縱然年紀比十七爺還小,可是終究是他正頭的嫂子。所謂雙親不在,長嫂比母,我不替他記掛著些兒,還有誰替他記掛著呢?」
皇帝眼中含笑,輕輕點頭,拍了拍廿廿的手。
他自是心裡有數,這會子說起來,不過也只是圖逗廿廿松泛一下兒。這些日子來,他知道廿廿心下何嘗不是每一刻都繃緊著呢。
他自己是天子,而且已經年近不惑,便沒什麼扛不起來;她不一樣,她不過只是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女子,這幾日間要她手起刀落幫他做出這樣多的事來,當真是難為了她去。
見皇上如此,廿廿便也輕輕撒嬌地撅了撅嘴去。
皇帝點頭道,「自家兄弟,我豈有不護著的道理去?當年額涅薨逝,老十七已是十歲大的半大小子了,汗阿瑪還將他當成個小孩子來護著、寵著。」
「如今,汗阿瑪也不在了……他再大,也是個剛失去阿瑪的孩子啊。爺這個當兄長的,豈有不護著他的道理去?只是,他終究這些年性子頑皮,未曾堪過大用,能晉封郡王已是爺格外施恩,著實沒有再封他親王的道理去。」
這樣親暱的時刻,最方便說這些話了。廿廿便也無奈地點點頭,「可不是嘛……一想到他當年,一個比我大十歲的皇子,還欺負我一個小孩兒,我現在還都咬牙切齒呢!」
廿廿輕輕摩挲摩挲皇帝的手背,以免他又想起老陳醋來,柔聲道,「爺說的有道理,十七弟這些年也不肯擔什麼要緊的差事。而我大清的親王,便是恩封的,也必定得是有功在先才行,他論資歷當真還不夠格兒。」
「可是,就算只能封郡王,終究是自家最親的兄弟不是……妾身竊以為,皇上倒可以在旁的地方兒,多給十七弟一點子恩典去。」
皇帝緩緩抬眸,「別的地方?」
廿廿半垂眼簾,「是啊,比如說,十七弟的王號。」
皇帝挑眉,「嗯?你是覺著,『惠郡王』的名號不好?」
十七爺的封號按著規矩,是禮部和軍機大臣先行擬定,選幾個字送到皇上跟前,由皇上親自圈定的。
十七爺是皇上目下唯一的本生兄弟了,哪個大臣敢不給十七爺好好兒擬一個封號呢?
況且,以這位十七爺的性子,你要是擬不好了,別說得罪皇上了,人家十七爺都能自己找你家門兒,把你家大門給砸個大窟窿都有可能!
廿廿便垂首忍住輕笑道,「怎麼能不好呢?給十七爺選的封號,別說禮部和軍機大臣們要好好兒費一番思量,便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