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繼續寫大字才怪呢。
更何況……廿廿接下來是要說一樁喜事呢。
她也忖著這事兒就更不合適叫綿愷聽見,不然綿愷必定以後在吉倫泰面前要當面說笑起來,倒叫三弟不好意思了去。
廿廿沖四喜使了個眼色,四喜便趕緊上前抱住了綿愷,含笑道,「小主子,奴才陪小主子到外頭量門窗尺寸去?」
皇帝便也輕哼道,「可不是?你也不知道那門窗的尺寸都是多少,又怎麼寫對子呢?」
綿愷對那個興趣缺缺,他只是憑直覺,就是覺著額涅跟汗阿瑪這兒,怕是要說有關他小舅舅什麼好玩兒的去。
還是廿廿不慌不忙地一邊給皇帝削著個果子,一邊兒說,「前兒我也是這麼著用刀,削了個大冰尜兒來。昨兒才叫他們給鑲了鐵珠子,還不知道它上冰面之後,轉得好不好呢。」
綿愷登時眼睛亮了。
皇帝會意,便也笑道,「過幾日阿瑪也要去閱冰技,這幾日他們正在西苑冰上演練呢……」
綿愷終究上套兒了,便趕緊站起來,「額涅,那兒子帶著那大冰尜兒,到西苑冰上去試練試練,行嗎?」
皇帝與廿廿對了個眼神兒,都是心照不宣地笑。
皇帝道,「抽冰尜兒,光看鐵珠子鑲得好不好,卻也不足。你還得有一條好鞭子。阿瑪先將自己個兒的馬鞭子借你用用。」
綿愷自更是樂得屁顛兒的了,一蹦高高兒,趕緊行禮告退。
廿廿便也是既欣慰,又有點子小小惆悵地嘆口氣道,「……吉倫泰都快要娶媳婦兒了,可是咱們這位還是這麼天真爛漫呢。」
皇帝便笑笑,「且叫他再自在二年去。等過了十歲,便再也沒有這樣的日子了。」
說罷兒子,皇帝好奇地打量廿廿,「……你方才說,吉倫泰要娶媳婦兒了?」
廿廿收回心神,便「撲哧兒」又樂了,「可不是麼,說來就是巧了,皇上之前說到的宗室慶怡,我小嬸母就是想將他家的格格,說和給吉倫泰的呀!」
皇帝也張了張嘴,旋即笑了,「是啊,正藍旗宗室,可不就是他家了。」
慶怡祖上是太祖祖兒哈赤的第七子,他們這一房所得的世襲爵位是奉恩輔國公。
廿廿含笑頷首,「原本因三弟年紀還小,故此這事兒二弟只是當做一樁趣事兒說給我聽。方才冷不丁聽見皇上說到封慶怡為廣州將軍,我才想起這宗事兒來。」
皇帝忖了忖,「雖說早了些兒,又是你那小嬸母自顧自的說和……不過若能成就了這門親,倒也是好事。」
廿廿笑道,「一切端的看他們的緣分了。總歸有我小嬸母從中給說和著,倒不用我操心。若一對小兒女當真有這個緣分,那我們家便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廿廿明白,廣州將軍的地位舉足輕重。
朝廷共設十四位駐防將軍,他們分別駐守盛京、吉林、黑龍江、綏遠城、江寧、福州、杭州、荊州、西安、寧夏、伊犁、成都、廣州、烏裡雅蘇臺這十四個地方。
都說總督與巡撫已是封疆大吏,可是事實上這十四位駐防將軍的地位比總督和巡撫還要高。
九大總督的正常官級為正二品;待得兼授兵部尚書、都察院右都御史後,才升為從一品。而駐防將軍的正常官級就已經是從一品,高於總督。
更何況這位慶怡任廣州將軍,更是以宗室來擔任駐防將軍一職,地位就要更高了去。
慶怡的爵位雖說不是王爵,可是奉恩輔國公卻也是入八分的,更是從國初一直世襲至今,地位已然足夠。
若能得這樣一門親事,除了親上加親之外,對三弟自也是好的。
十二月的論功行賞、襲爵等事一件接著一件。
便也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