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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
所謂夫妻,永遠不是同歡喜,而是共同甘苦才是。更何況,他們二人乃是帝後,是共同肩扛著大清江山的啊。
廿廿便暫且放下月桂她們提醒她別再費神的話兒去,只反握著皇上的手,輕聲問,「皇上今兒在前殿,可遇見什麼事兒去了?」
皇帝望著廿廿,欲言又止。
最後只搖了搖頭,「沒事。」說罷又只掛著一副笑臉,拍著廿廿的手,「不光前朝沒事,便是後宮裡,你也儘管將事情盡交給她們代勞去。諴妃若有不足的,便叫吉嬪和淳嬪幫襯著就是。」
廿廿便輕輕噘嘴道,「怎地,皇上還不肯與我說了?可是我沒法兒幫皇上排遣了不成?」
皇帝這才無奈地笑,搖搖頭,「怎麼會。爺是天子,心中便有萬般心緒,也總不能在大臣面前表露。每日裡便也唯有到你面前來,嘮叨兩句,聽你勸解一番。」
廿廿便含笑點頭,「那皇上就說吧,不妨事的。我現在又不是第一個孩子,哪兒那麼嬌貴了去?」
皇帝看看廿廿,將心裡的事兒掂對了一番,便只選了一件最不要緊的來。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今兒跟永鋆生了一肚子的氣。」
皇上雖只淺淺說了這麼一句,廿廿心下便也有數兒了。
不為旁的,只因為這位永鋆不是旁人。他是淳親王家的第三代,爵位是貝勒;他的嫡福晉正是和珅之女!
因為這層幹係,在和珅案後,皇上對永鋆也頗有些疏遠。偏這位貝勒永鋆還是個不甘心的,總想方設法想往皇上跟前湊。
廿廿便笑笑問,「這位貝勒永鋆,是又辦什麼事兒惹皇上不高興了?該不會是他又上摺子奏請要隨皇上入木蘭行圍吧?」
皇上靜靜抬眸看廿廿一眼,便也握了握廿廿的手,「懂我者,皇后也。」
廿廿便也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他倒是個固執的。」
去年皇上赴木蘭秋獮,前後只停留一個月,故此皇上除了將廿廿留在京中之外,連三位親兄弟儀親王、成親王和慶郡王也全都留下,並未叫三位親兄弟隨同進圍。
可是這位貝勒永鋆去年就自請要隨皇上入圍場行圍,已經被皇上給申飭過了。皇上說的明白,皇上的三位親兄弟都沒叫一起隨圍,一個遠支宗室怎麼就這麼自不量力去了?
可是呢,這位可真有個擰勁兒,去年上摺子奏請捱了申飭,結果不長記性,今年又上摺子!
廿廿心下宛轉想了想,還是出聲勸,「他啊,終究與豐紳殷德還不一樣兒。他究竟是咱們愛新覺羅的子孫,是淳親王家的第三代。」
「他自己個兒心下或許也是真心想為皇上出力,怕皇上因為他福晉的事兒而疏遠他吧?」
皇帝點點頭,「可他越是如此,爺這心裡便越是惱了他!暫且再饒他一回,且下旨申飭,若敢再犯,必定交宗人府治罪!」
外頭膳房送來晚晌,月桂和月桐兩個親自端著小炕桌進來,伺候用晚晌。廿廿便也攏過皇上的手來,「皇上別再想著他去,且先松泛松泛吧。」
夜晚並肩而眠,廿廿有些睡不著。
因心思起伏的緣故,廿廿嗓子眼兒還是時而有害喜的感覺。她不願驚擾皇上,這便睜著眼,並不敢睡。
她想到李貴人的病,又想著皇上說那貝勒永鋆的事兒。
兩件事之間,自然後一件更要緊——這自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若說李貴人的病,那畢竟是內廷主位,身家性命自是要緊的;那貝勒永鋆的事兒,看似不過是一個不蒙聖眷的宗室,拼力想力挽狂瀾……可是殊不知,皇上如此防備永鋆,這事情背後牽繫著的,卻是皇上的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