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是要防備著二阿哥那邊。可是她已然直接將那太醫給拉回來了,這會子再想倒回去重來,已經是不可能。她本就是要強的性子,如今話趕話說到了眼前這兒,她便唯有不服氣,「……驚動了又怎樣?主子是中宮,又有皇上的愛重,便是阿哥所那邊還能撼動不成?」
叫窗外這一番嘁嘁喳喳的動靜,原本睡得正沉的廿廿都給驚動了,在窗內揚聲問,「我聽著,彷彿是月桐的動靜?怎了,可是如嬪那邊有事?」
月桐咬咬牙,尷尬地趕緊道,「主子,不是。是奴才將那太醫給請來了,奴才求主子讓那太醫給看看吧……」
聽得月桐這番語氣,廿廿便也徹底醒轉過來,不由得微微皺眉。
小眼兒就是小眼兒,依舊還是這個脾氣,廿廿雖說不意外,卻不能不多考慮一下後果去。
等廿廿穿戴好了,月桐隨著那永泰一起進內行禮時,月桐便瞅著皇后主子的面色有些不高興。她心下惴惴,可還是有一層底氣——她這樣做,全都是對主子的一片忠心,自然都是對主子好啊。
倒是月桂和那月柳,一個性子太溫吞,一個是新進來伺候的,全都是靠不住的!她這才離開幾天啊,她們兩個就這麼不得力了,真是叫她不放心……
「那太醫,辛苦你了。」廿廿含笑向那永泰點點頭,順便伸出了手腕去。月桂急忙上前伺候,墊好了帕子,等那永泰來診脈。
那永泰上前診脈,廿廿這才抬眸看向月桐,「……是你親自去阿哥所,請那太醫回來的?」
月桐忙道,「自然是奴才!若是奴才不自己去的話,奴才瞧著,那太醫還一時半刻沒法兒來給主子診脈……」月桐說著,還忍不住埋怨地看月桂兩眼。
廿廿卻並不熱絡,反倒淡淡垂下眼簾去,輕聲道,「那你出來的光景便不短了。那太醫留下看診,你這便回去吧。」
月桐心下微微咯噔了一聲兒,有些不敢置信地仔細打量了又打量皇后主子去——皇后主子面上並無表情,又或者說,帶著一股子冷淡和疏離。
月桐不由得閉了閉眼,心咕咚一聲沉了下去。
——莫非她是真的離開太久了,不僅是月桂、月柳、四喜他們瞧著她眼生了,便連皇后主子也已是與她生分了麼?
月桐的失望都印在了臉上,廿廿瞧見了,心下也是無聲嘆息。
這會子那永泰在跟前診脈呢,廿廿為了脈象的平穩,不便多說。廿廿便抬眸望了月桂一眼。
月桂忙上前挽住月桐的手臂,含笑道,「好小眼兒,走,我送你。」
月桂將月桐拉了出門兒,月桐失望地將手臂甩開。
「……我還有話與主子沒說完呢,你怎麼往外強拉我?怎麼,難不成你今兒也惱了我帶那太醫來,不事先與你通融,這便折了你掌事兒女子的面子,故此你也不容我在主子面前說話了?」
月桐又急又氣,眼圈兒已是紅了,「我又做錯什麼了不成?我難道,不是一心都為了主子麼?」
「當年我道如嬪身邊的時候兒,無論主子,還是你和四喜,你們都說過,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我便是繼續留在如嬪身邊兒,也同樣是為主子效力,跟你們是一樣兒的!怎麼這才多長的日子啊,你們便都忘了從前的話,將我當成外人了?」
瞧著月桐的模樣兒,月桂心下也頗為不得勁兒,這便趕忙上前攏住了月桐的兩臂,「小眼兒,你別急。瞧你,這會子又小心眼兒了不是?事情如何就成了你想的那個樣兒呢?」
「我之前冷不丁看見你將那太醫給找回來,我承認我是有點兒莽撞了,只顧著著急,說話忘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錯兒,我與你抱歉,好不好?」
「你若不肯原諒,你便怎麼生我的氣都好。只是小眼兒啊,你可千萬別誤會了主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