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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皇上回來,廿廿親自抱著綿忻恭迎。
皇上伸手抱過綿忻來親著,「朕的四阿哥,也要周歲兒了喲!」
廿廿心下輕輕冷笑一聲兒:綿忻是二月初九日的生辰,那道關於皇子娶福晉增設儀仗的奏摺就是二月初六日上的。
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雖說矛頭是直指綿愷去,可是又何嘗不也是要藉此故意幹擾她的心情,叫她在綿忻的周歲禮上也樂呵不起來?
廿廿便沒說話,只親自幫皇上褪下大衣裳,換上居家的常服去。
月桂等瞧見了,也忙上前將綿忻給接了下來,也好讓皇上空下手來,方便換衣裳。
廿廿的沉默,皇上怎麼能瞧不見呢。他就趁著廿廿幫他換衣裳的當兒,低著頭,跟著廿廿左右地轉,故意使勁兒去找廿廿的眼睛。
廿廿好容易忙活完了,嘆口氣道,「皇上搗亂!」
皇帝便笑了,伸手抓過廿廿來,「難為你了,忙這一頭的汗。你是中宮,平素這些換衣裳的事兒,你自己都不必親自辦的;可爺這換衣裳的事兒,你非要親力親為。瞧你一腦袋的汗。」
皇上說著伸過衣袖去,幫廿廿拭汗。
廿廿避開,公事公辦道,「……皇上後天就要為祭社稷壇,而入齋宮齋戒三日了。皇上二月初八入齋,綿忻二月初九的周歲兒是必定要錯過了的。內務府奏請晬盤抓周的物件兒,因當日皇上不在,我這便提前跟皇上奏請一下兒。「
「這是內務府列上來的單子,皇上瞧瞧,可有什麼不合適的?」
皇帝知道小皇后這是不高興呢,便緊張地咬了咬嘴唇,也沒敢說話,只是趕緊盤腿坐上炕來,認認真真地看那單子。
這一看,他就不能不出聲兒了,「……這,怎麼都是銀器啊?」
宮中凡事皆有固定的規矩,每逢皇子周歲抓取昨盤,「例用玉陳設二事,玉扇墜二枚、金匙一件、銀盒一圓、犀鍾一捧、犀棒一雙、弧一張、矢一枝、文房一份、昨盤一具、果品桌一張」。
這些物件兒裡頭,最能體現皇子身份的,自然是陳設玉器了。最差也得用金器,怎麼能清一色都只用銀器呢?
廿廿側身坐下,撅了撅嘴,「……當年綿愷進學,肅親王擅進玉器陳設為賀禮。這事兒當年我是來不及防備,故此已然更改不了;那今兒就在綿忻這兒給找補回來吧。咱們就不用玉器了,也省得——僭越。」
皇帝長嘆一聲,伸手拽住廿廿的手臂,將廿廿拉進懷裡來抱著。
「爺就知道你已經聽著今天的信兒了,這便不高興了,是不是?」
廿廿扭頭盯著皇帝,「按例皇子年滿十五週歲,宗人府便為皇子提請爵級。綿愷雖說還沒到歲數,可是卻也沒幾年了,那我今兒便得跟皇上求個恩典——」
廿廿說著掙扎著起身,就要給皇上行禮,「皇上來日給綿愷封爵,我求皇上萬萬不可封王去!不如就如十七爺一樣,初封僅是個貝勒就罷!」
皇帝大嘆,也顧不上穿鞋,就穿著襪子就下地了,趕緊將廿廿又給拽起來。
「……咱們先不說這個就是!綿寧早都過二十了,爺不是也還都沒封呢麼。這不過是那些豬油蒙了心的,又在試探爺的心意罷了。」
廿廿卻不肯起來,就撐著皇上的手臂,堅持行禮,「皇上若不答應我,我便不起來。要不然來日等綿愷封爵的那一天,還不得前朝後宮都得指摘我,說我阿瑪和兄弟今日的奏請靈驗了呀!」
「求爺,萬萬莫封綿愷為王,尤其絕不可封親王!」
廿廿上來了擰勁兒,就像頭髮怒的小母狼,狠勁蹲禮在地,就是不肯起身。
皇上知道她的性子,明白她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