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乖乖地坐好,專注地聽著,眨巴著大眼睛嚮往不已。這是她的大孫女,她在逢魔時刻出生,命中帶煞。出生不久,便接連幾次差點夭折過去,為驅趕覬覦孫女的妖邪之氣,她便把家傳的玉鐲放在她身上,以鎮住妖邪……
“小元寶,叫奶奶出來吃飯了。”
小女娃奶聲奶氣地抗議,“要叫阿寶!”
“阿姐,阿姐,你再不出來我就吃光你最喜歡的紅豆糰子!”
“阿弟!等等我——”
相思和思念是兩棵糾纏不休的樹。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或者,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早已經是隨風飛散的往事。
但這牽絆多年輾轉難斷的相思——
大抵,是愛吧。
番外篇宇文澈 此情可待成追憶
在後來所有的一切發生之前,沒有戰爭沒有權謀沒有面目全非的故人沒有被剝離七情六慾的少女。
那時候的他甫弱冠,還是唐國公府上的西席。
卯時剛過,他便醒來了。
衛矢在他的腳剛觸及地面時便迅速出現,“少爺,怎麼這麼快就起了,不多休息會。”
他搖頭,“休息夠了。”
很快,久候門外的丫鬟們迅速而無聲地將洗漱用具端進房,恭謹地侍奉他穿衣潔面束冠……
“嘖,阿寶今天又偷懶。”衛矢在伺候的丫鬟身上掃過一眼,頗為不滿。
“無妨。”
“少爺,你再這麼縱容她,小心她日後爬到你頭上去。”衛矢咕噥著,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上午的課只上到一半,阿寶便跟著哈欠連天的衛矢溜出門,屋內的俊俏小少年渴望無比地盯著他們的背影,手中的書卷不住地扭啊扭。
“世民。”他淡淡喚了聲。少年立刻乖乖坐正,眼觀鼻鼻觀心。
這一日他們提早結課。
遠遠的,還沒到空地便聽見衛矢的咆哮,“不對,手不要這麼直,手放輕點,再輕點——”
咚!
衛矢的嘴角抖抖抖,摸摸包包叢生的腦門,額上青筋暴跳,“阿寶!這是你第幾次把劍往我腦門上丟了!”他腦袋上難道有畫靶子麼!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阿寶小小聲的懺悔。
衛矢伸出兩指拎著阿寶的佩劍,“這句話我這兩天已經聽得耳朵長繭,能不能換個詞!”
阿寶有求必應的換個詞,“你的鐵頭功練得不錯。”
“……”
“小娃娃,要不要我來教你?”在一旁觀望一陣,李建成摸著下巴戲謔道,頭上招搖的金冠快炫花了人眼。
阿寶歪頭看他,“你很厲害嗎?”
“唔,應該挺厲害。”
少年用力點頭給兄長打包票,把小胸脯拍得啪啪響,“我大哥還用說,整個太守府裡頭除了我就數他最厲害了。”
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蘿蔔頭繼續拖後腿,“二哥,你要不要考慮對著衛護衛再說一次?”大哥和衛矢誰厲害他是說不準,但二哥和衛矢……就算是閉著眼睛他都知道誰勝誰負。
少年磨著牙道,“元吉,你屁股癢癢了?”
小蘿蔔立刻仿若無事狀抬頭望天,“嗯,今天天氣不錯。”努力若無其事的退場。
他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烏雲密佈得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也難怪阿寶今日特別的精神。
每到陽光明媚的日子,阿寶便倦倦地待在屋內,若真非要出門不可,她便會小心地踮著腳尖,專挑庇廕處走。
衛矢曾搖著頭,“從沒見過哪個丫頭這麼嬌氣的。”
阿寶搔搔頭,“唔,我原本就曬不得太陽。”
“你不適合用劍。”這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