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時針攪拌著杯中的咖啡，不由感慨一句，「時間過得可真快。」
「秦向晚，你恐怕有所誤會，我並不是來和你敘舊的。」秋姌之端坐在秦向晚對面的沙發上，一臉的淡漠表情。
「當然。」秦向晚輕笑出聲，無奈地聳聳肩，「我知道。」
「長話短說吧。」秋姌之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錶，提醒道，「我下午還要趕飛機。」
「其實，上一世，你在自殺前打給慕瑾的那通電話。」秦向晚抬起眼簾，眸光平靜地看著秋姌之。
「是我給結束通話的。」
「………」秋姌之一聽，整個人當場愣在了原地，驚愕之餘，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
隨著一聲悶響，咖啡杯滾落在了紅棕色地毯上，帶著溫度的咖啡飛濺到了秋姌之的腳背上。
咖啡漬沿著白皙腳背緩自散開來，腳背那一小塊面板瞬間泛了紅。
「慕瑾她什麼都不知道。」秦向晚平靜地訴說著整件事，內心毫無波瀾。
「她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自殺前還給她打過一通電話。」
「我後來一直都在想，如果當初慕瑾接了你的電話。」秦向晚眸光忽然變得暗淡下來，自愧著道，「你是不是就不會選擇自殺？」
「更如果，你們在電話裡把話給說開了，結局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秦向晚連忙垂下眼簾，一滴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徑直滴落進了咖啡杯裡。
「你也不會……」出口的語調變得哽咽，後半句話已是無法再說出口。
「夠了，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秋姌之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眼尾已是猩紅一片。
胸腔內的那顆心臟跳動得越發厲害，頻率快到險些負荷不了。隱在桌下的右手五指逐漸收緊，圓潤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皮肉中。
秋姌之突然起身，伸手端起秦向晚面前的咖啡，徑直衝著秦向晚的臉潑了上去。
「沒有如果。」秋姌之冷漠地看著秦向晚，怒氣未消。一個揚手，狠狠地將咖啡杯給砸在了地上。
咖啡杯應聲碎成了好幾片，咖啡四濺開來。
「………」秦向晚呼吸一滯，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偏過頭去，微揚起下頜。
咖啡順著秦向晚的下巴滾落，最後沒入衣領中。一向注重儀態的秦氏總裁，何曾如此狼狽過。
顫著指尖，秦向晚抽了幾張桌上的抽紙，仔細擦了擦臉上的咖啡。
既然打算將實情都告訴秋姌之，自然也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她秋姌之如何對待自己，秦向晚都會一併忍下。
隱忍著一腔溫怒，秋姌之拿起擱在沙發上的手提包和牛皮紙袋，打算立馬離開這裡。卻在剛邁出腳尖的同時，大腦突然襲來一陣熟悉的頭痛感。
一個踉蹌，秋姌之後退了小半步，整個人跌坐在了沙發上。雙手緊緊地護著腦袋，隱忍著這突如其來的頭痛欲裂之感，緊咬著下唇不作聲。
臉色瞬息變得蒼白，額頭滲出細密汗珠，一臉隱忍的痛苦表情。
「姌之！你怎麼了？！」秦向晚見狀，連忙疾步走到秋姌之面前。雙手不自主地輕扣住了秋姌之的雙肩，一臉的關切神態。
「是哪裡不舒服嗎？」
「你……你滾開！」秋姌之一個用力，似乎用盡了渾身最後一絲力氣，一把將秦向晚給重重推了開。
突然，一陣頭暈目眩襲來，緊接著眼前一黑。秋姌之緩緩闔上了沉重的眼皮，順勢整個上半身趴在了桌上。額頭直接磕在了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秦向晚被秋姌之這一推，踉蹌著後退了一大步，伸手一把抓住了沙發椅背，以此穩住了整個身體的重心。
聞聲，秦向晚立馬抬眼望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