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瓊冷笑著收起扇子,想到柳憶白淨臉頰,以及未來,他將匍匐自己腳下搖尾乞憐的樣子,眯著眼睛舔嘴唇。
齊簡煩躁換掉朝服,從曉斯手裡接過張信箋,輕輕展開。
曉斯等他讀完信,端杯茶遞過去,茶裡飄著朵橙紅色桂花。
丹桂?齊簡抿口茶,看著那朵桂花出會兒神,這東西,只有太子那邊才有,想到什麼,他微眯起眼睛:「這兩日,他去聯絡太子了?」
曉斯生怕他動怒,頭搖得飛快:「沒有沒有,柳公子這幾日,連齊府大門都沒出去過,成日待在別院裡,刻苦發奮讀《楚辭》。」
聽見這話,齊簡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在丹桂上,他神色再晦暗起來:「這丹桂,是太子特意送來的?」
曉斯謹慎地點頭。
看齊簡神色越發陰沉,曉斯趕忙找補:「不過柳公子接了賞賜,一點沒留,說是丹桂化痰生津,適合調理身子,全都送到這邊來了。」
齊簡冷哼一聲,勾著嘴角抿口茶,味道還行,有桂花香氣,卻沒有那股討厭的甜膩。
看他沒有生氣意思,曉斯想了想,試探著問:「世子,看在柳公子這番心意上,之前的懲罰,是不是…」
「他託你來求情?」齊簡挑眉,放下茶杯。
不過是幾朵丹桂而已,還是從太子那得來的,居然就想拿來討好自己,免於受罰?
想到前幾日,自己只不過想將人壓制住,再多睡半個時辰,被瞪著眼睛質問不算,而且還因為捨不得太用力,差點被反壓下去,齊簡心中的小火苗,又開始閃爍起來。
如今,太子還想來橫插一腳,自己都沒捨得動過的人,倒被別人惦記上了,齊簡心氣越發不順,盯著茶杯裡的丹桂,目露兇光。
院外來了個別院家僕,將曉斯請出去,遞給他張信箋。
齊簡透過窗子,看見他們動作,看到信箋上褶皺,他心下微動。
曉斯拿著信箋,面露猶豫,家僕剛說,柳公子拿出信時咬牙切齒,半點不像開心的樣子。
「拿過來。」看他走一步頓三步的模樣,齊簡有些不耐煩。
曉斯只得邁開大步,將信箋送過去。
信裡沒幾個字,第一行是四個行楷的字,字跡算不得特別工整,卻帶著剛勁風骨。
你可知錯。
行楷之下,是圓潤字型,齊簡用指尖輕觸那幾行小字,不經意間露出個笑容。五年前,他的字還不是這樣,這五年,他到底練了多少字,怎麼把自己字型,搞成這中奇怪風格了?
這些小字,倒是沒什麼好看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認錯而已,只不過最後一行,認錯後面,還加了一句,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能把扣下的東西還了嗎?
這就想要東西?想的美,齊簡挑眉,從懷裡摸出那塊玉牌。
長方形的玉牌,質若凝脂。上面什麼線條花紋都沒有,甚至連個字連個雕刻痕跡都沒有,只有一個圓圓空洞,穿著紅色細線。
這是前幾日,他幫柳憶洗澡時摘下來的,原本想著第二天,就還給他,誰知道第二天清晨,就發生那種事。
明明什麼都沒做,平白就被質問,看著柳憶如臨大敵、又氣又急的模樣,齊簡惡從膽邊生:「想要玉牌也行,先去把《楚辭》從頭到尾看上一遍,再寫出讀後感想。」
說完這話,齊簡起身離去,半日後,當真遣人往別院送了本《楚辭》。
「世子?」看出齊簡表情有異,忍不住擔憂起來。
齊簡扭頭看看他。
曉斯期期艾艾:「世子,就算柳公子真寫了什麼,您也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動怒,更別」
「你怕我又想和離?」齊簡收起信箋,「如今太子都盯上他了,我如若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