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幾次,榻上的人動了動,忍不住低笑出聲。
柳憶眼看齊簡睜開眼睛,錯愕咂舌,聲音裡有點愧疚:「吵醒你了?」
齊簡笑了一小會兒,撐著床沿坐起,掀開被子,露出只著裡衣的上身:「你到底摸不摸了?」
「我沒想摸你,我就是…」柳憶耳根紅了。
看他這反應,齊簡倒是覺得身上沒那麼難受了,玩心被吊起,他勾開半邊衣襟,微抬下巴:「摸吧。」
「我沒要摸。」柳憶氣鼓鼓撈起被子,重新蓋回齊簡身上。
齊簡舔著嘴唇,瞭然地點頭:「原來是不想摸這裡?那我換個位置。」
說完,他再次撩開被子,這次乾脆連裡褲一起露出來,垂眸看向裡褲,齊簡笑得狡黠:「那換這裡摸,滿意嗎?嗯?」
盯著褲子中間,鼓鼓的那塊,柳憶瞪圓眼睛,唰一聲又把被子蓋回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有些難辦了。」齊簡舔著嘴唇,似笑非笑,緩緩聚起眉峰,好像真在思索還有哪裡能摸。
柳憶看他若有所指思,目光從上身掃到床尾,只覺喉嚨發乾,恨得牙癢:「還有精神撩撥,我看你是不難受了。」
「難受。」齊簡側身,從床裡抓過軟枕。
柳憶自覺接過軟枕,小心翼翼墊在齊簡身後。靠在軟枕上,齊簡單手搭在眼睛上,稍稍向後仰頭,呼吸有些不穩。
「還想吐啊?」柳憶有心替他順順胸口,想到手上太冰,只能瞪著眼睛幹著急。
過了一會兒,齊簡放下手,看看柳憶,朝外面喊聲來人,待曉斯進來後,吩咐取炭火盆來。
曉斯猶豫著嘀咕:「世子,您方才不是讓全撤掉,說太暖和了難受?」
「就你有嘴?」齊簡斜他一眼。
曉斯再不敢說什麼,皺著臉退下去,不多時,帶著家僕抱進來兩個炭盆。
按齊簡示意,炭盆被放在柳憶身旁,柳憶看著紅紅的炭火,抿抿嘴擺手道:「我真不冷,撤下去吧。」
「放下,沒你的事了。」齊簡沒理他,只是看向曉斯。
等曉斯離開,寢殿裡重新恢復安靜,劈劈啪啪炭火聲,時不時響起,柳憶盯著炭火,目光逐漸暗沉下去。
「皇上今天,和你說什麼了?」齊簡的聲音,在炭火小小爆裂聲襯託下,有些飄忽。
柳憶搓搓手指,確定手暖起來,才撫上齊簡額頭:「還好沒發燒,怎麼突然吐了?太醫怎麼說?」
「皇上今天說什麼了?」
知道躲不過,柳憶聳聳肩,乾脆脫了鞋子,和齊簡一同擠在床上:「和你想得差不多。」
齊簡微微頷首,沉默半晌,扭頭看他:「你答應了?」
柳憶沒吭聲,也沒看齊簡,而是蜷起雙膝,把頭埋在膝蓋上。緩緩嘆口氣,齊簡再次仰頭,用手矇住眼睛。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寢殿外,不知什麼鳥兒,引頸高歌,調子歡快又愉悅。
柳憶埋著頭,聽一會兒鳥叫,平復好心緒露出笑臉:「你真不要緊?太醫怎麼說?」
「皇上給準話了嗎?」齊簡依舊蒙著眼睛,沒去看柳憶臉上笑容。
沒人看,便沒必要維持笑容,柳憶拉平嘴角,再次把頭靠在膝上:「沒有,和你預料一樣,他只是問過我意思,就讓我出宮了。」
說完,見齊簡沒什麼反應,柳憶偏過頭,悄悄看向他。
眉眼如畫,哪怕在病中,也是繁錦極春。看了一會兒,眼睛微微發漲,柳憶不得不扭回頭,再次把臉埋在腿上:「你這病,真沒事?怎麼突然就吐了,昨天都還好好的。」
「沒事。」齊簡終於放開手,用剛才捂眼手,摸摸柳憶臉側碎發,「我的病沒事,北邊也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