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視而不見,我寧可相信那是別人的心,那是別人的傷。
莫長歌一眼不眨,瞪著我。
“別擔心別擔心……”我伸出手,拍上他的肩頭,“成龍大哥都說過男人麼,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我會原諒的!”
我假裝一笑低頭,眼淚就在瞬間一串串滑落。
眼淚落乾淨,我才抬頭。仍舊帶著笑“我開玩笑的,你這些小子。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居然自己一個人跑去豔遇。你你太不夠意……思了……”
我控制著聲音說完最後一句話,感覺渾身的力量都用來支撐著說這幾句話了,我再也無力了,我很想要趴倒床上,大睡,大睡,睡到不省人事。睡到天昏地暗,一覺醒來,發覺這一切都是……做夢?!
我緊緊地捏住拳頭,全然沒有發覺鮮血一滴滴從手心沁出來,落到地上。
“香兒。”莫長歌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逼自己回答。
“你地手,在流血。”
我眼光一轉。看上滴血的手,鬆開,又握起。背到身後“啊……我……我剛才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
“恨我嗎?”他淡淡地問道。
“怎麼會呢。”我低著頭,不看他。
“對不起。”他扔下一句話,轉身,開門。
冷冷地風從敞開的門口一擁而入,我抬起頭看他離去地身影,堅定不移,慢慢地從那光影之中一點一點消失。
伸出手,向著他離開的方向,無力地呼叫哽咽在喉嚨裡,眼淚鏗然落地,隨著那一陣風的撲面而來,我感覺身子如柳絮般無力,驀地向後倒過去。
“公主殿下!”守侯在門口的丫鬟們慌慌張張跑進來,將我的身子抱住,扶到床上。
他不管我了?
我眼神茫然,追隨著莫長歌身影消失的方向,手心的痛楚跟心頭地痛楚交匯一起,而惟一一個最清晰的念頭就是他不管了我?
丫鬟們握住我的手,要替我上藥,我用力一掙,掙脫了她們的手。
我垂下頭“出去,你們都出去。”
“可是公主陛下,你的手……”
“沒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都出去,我要安靜一下。”我頭也不抬地說道。
乖覺的丫鬟們頓時全部離開房間。
我聽到房門帶上地聲音,張開手心,攤開來給自己看——
指甲的半圓形傷痕歷歷可見,鮮血在手心蜿蜒狼籍,若是以往的他,看我傷到,必定會奮不顧身地替我包紮療傷吧。
可是如今,他眼睜睜地看著我流血,硬生生轉身離去。
“你真失敗,真失敗,真失敗……”我自言自語地罵著自己,臉上卻帶著笑。
頭本來靠在床邊地柱子上,一句“失敗”,輕輕地一碰,到最後,竟成了習慣性的,我抬頭,低頭,把頭撞在床柱上,一邊喃喃地罵自己失敗,失敗,失敗!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不要過來,都出去!”我不抬頭,大聲地叫。
“砰”地一聲,額頭重重地碰上床柱,發洩一般。
眼前一黑。
“是我。”沉穩柔和的聲音響起。
有人伸手,握住我的雙肩“月姬公主,是我。”
“誰?”我睜開眼睛看。
白淨的一張臉,懶洋洋的丹鳳眼,金冠束頂,飄拂長鬚。——李建成。
“建成?你怎麼來啦?”我似哭非笑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聽說……你受傷了?”他的眉角微微皺起,“我來看看你。”
“沒有,我怎麼會受傷,我好端端的,好得不能再好。不信你看你看你看!”我看著他,大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