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白將她抱在懷裡,轉身離開。
我氣結,他們兩個倒好,旁若無人的樣子,把我當什麼了。
第一卷 兩個靈魂 謎底(上)
月光下,那一個白衣銀髮的男子抱著懷中小小的女孩,漸行漸遠。
白顏夕與聞人白,一對奇怪的組合,但他們只要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句普通的話語,便能夠讓人看到滄海桑田的含義。
我的眼睛澀澀的,忽然開始有些嫉妒。
在他們千年的相守之前,我的心意顯得那樣微不足道。除去屬於白顏夕的那一部分,只在東方曉的記憶裡,我擁過五年零十天的幸福。那是一段意外得來的幸福,幸福得令我願意就此死去。想起那一日在街頭與迦斯重逢,我是那樣的歡天喜地,也許那時的我以為,再重逢就可以那樣過一輩子。
卻原來……不爭朝夕不棄不離的只有我自己嗎?
那一日,明明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卻感覺與他相隔了萬水千山。他是宗教裁判所的大祭司,我是所謂的魔界女王,這就是咫尺天涯的定義嗎?明明近在眼前,卻不能觸及,無法擁遠。
所以,即使近在眼前,也依然遠在天涯。
“想不想變回原來的樣子?”洛特的聲音忽然低低地響起。
“嗯?”我微微訝異地看向洛特,當初我在酒吧問他的時候,他不是顧左右而言其他,不肯正面回答嗎?
“想不想變回原來的樣子?”湛藍色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不是說如果沒有我,你的心……會碎掉嗎?”緩緩抬手,我輕輕摁在他的胸口,拿他說過的話來治他。
湛藍色的眼睛望著我,一眨也不眨。
我忽然有些心慌,笑得有些尷尬,正在我想收回手的時候,洛特忽然抬手作捧心狀,握住我的手覆在胸口,一臉深情脈脈地看著我,“如果你覺得幸福,那麼我的心即使碎成渣……也是無所謂的。”
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洛特哀怨地看著我一眼,“無情的女人。”
我樂不可支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剛剛因為不能動彈的原因被他抱在懷裡,現在正好可以輕而易舉拍他的腦袋,要知道他的個頭,平常我只能仰著頭看他。
“咦?你能動了?”洛特瞪我,作勢要扔我下來。
我大叫一聲,無尾熊一般抱住他的脖子,“我可是傷員……”
“不是已經被小白治好了嗎?”洛特揚了揚眉。
“我腳疼。”
“下來。”
“洛特!”我冷不丁大叫。
“在。”洛特條件反射地回答。
“揹我。”
“是!”
那一日,他說,我以血為誓,從今日起,只效忠於你。
那一日,他說,我以血為誓,將永遠陪伴你,使你永不孤寂。
那一日,他告訴我,我就在你的身旁,需要的時候叫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
不管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他對我的好,勿庸置疑。
得意洋洋地趴在他的背上,看著洛特垂頭喪氣的樣子,我笑眯眯地搖頭晃腦。
“唉唉……我好歹也是秘隱同盟的執政官,怎麼會跟你這女人諦結血之契約。”洛特一臉的悔不當初。
“晚了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我晃了晃腦袋,一臉的小人得志。
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我沒有看到故作懊惱的洛特眼中,那一抹笑意。
不是一慣浮在嘴角的笑,是刻在眼底的笑。
“你可真重。”洛特故意走得東倒西歪,抱怨。
我嘿嘿地笑。
月華如水,洛特揹著我慢慢的走,沒有瞬間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