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受了驚的狐狸從他的面前飛快的跑過,它的速度比空幻要快的多,在草叢中只是一閃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只有那叢草還在抖動,像是躲了個兔子在那裡。
要在以前,他可能又要停下來,看看有沒有蟬可以捉,可是現在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他要快點見到爹和娘。
他甚至在腦海裡勾勒著空月看到他時的喜悅,還有吃著饅頭和香噴噴地菜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來的滿足感。
突然腳下一絆,他摔了個踉蹌,撲倒在地上。他趕緊伸手摸了摸饅頭,好在他包的結實,好好的沒有摔出來,他心裡慶幸著爬了起來。
這才覺得手掌隱隱作痛,雖然有月光可是也還是看不清楚,他胡亂的擦了擦手,手還是痛著。他想,可能是擦破皮了吧,不過這也沒關係。他又邁開腿,小跑了起來。
到家的時候,四周安靜極了,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臉上掛著那久違的微笑。他的心在砰砰地跳著,好象他是個離家多年的遊子好不容易回到故鄉一樣。
周圍的鄰居都睡了,夜寂靜無聲,遠處的幾隻蟾蜍不知疲倦的聒噪著,要在平時他肯定厭煩,可是現在,在他聽來這聲音竟也是美妙的,和諧的。
家,他rì思夜想的家,雖然破舊,但卻溫暖,因為這裡有他所思念的親人。
他迫不及待地推開那虛掩地破柴門,木門“吱”地一聲,發出了一聲難聽的噪音。
空幻小心的將門重新掩上,他的內心欣喜而激動著,他幻想著爹孃還有空月看到他的喜悅,他甚至幻想著空月不再討厭他,而親切的叫他弟弟。
他在爹孃的門口聽停住了,屋子裡安靜的很,小耀祖好像也很乖,沒哭鬧。
他伸手想敲爹孃臥室的門,可是他的手舉起來,卻有在半空停住了。爹孃一定累壞了,所以連他進來都不知道,他不想吵到他們的睡眠,即使他是多麼熱切渴望爹能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娘能伸手摸摸他的頭,親切關愛地看看他。
可是他的手始終沒能在門上敲下去,他從懷裡掏出了帶回來的饅頭和臘肉以及乾魚。他微笑著,將東西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臉上掛著一種幸福的微笑。
他伸後從裡面拿了個饅頭,又用一塊布包了兩塊臘肉和一小塊乾魚。其他的他悄悄地用一個破損的竹盤蓋住了,最後不放心又撿了一大塊的木柴放在上面。
因為他們這裡會又野貓出沒,他擔心東西被貓給偷吃了。一切蓋好後,他悄悄地退了出去,來到他和空月的房間。
他摸索著到了空月的床前,他小聲地叫著,“空月。。。空月。。。”
空月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叫聲,睡的很沉,空幻不知道,他不在的這段rì子裡,全都上一空月一個人在家裡做飯,出去挖野菜。
因為凌風很早就出門幹活,他要賺錢想將空幻早點領回來,他在家裡不知道唉聲嘆氣了多少次,埋怨自己的無能,他擔心空幻在那裡受苦。
總是跟空月說,家裡在苦還有爹孃,可是在外面,還有誰會疼他?每次說著說著就會嘆息。
空幻將帶過來的那個饅頭和臘肉放到空月的鼻子上晃了晃,小聲地叫著,“空月。。。空月有白麵饅頭吃了。快起啊。”
也許是饅頭特有的香氣,也許是臘肉和魚乾的誘惑,空月果然有點清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說,“好香啊。如果我真的能吃到白麵饅頭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口。”
說著嘴竟吧嗒起來,她肯定還在夢中,不然就是夢跟現實混為一談了。
空幻見她說話了,趕緊晃了晃她道,“空月是真的,快起來,我帶了饅頭給你,還有肉吃呢。”
空月被他猛的一推,醒了,她先是嚇了一跳,差點就大叫起來了,等她藉著窗子透進來的微弱的月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