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敢多拿信件,怕被人發現……」
說的倒是有理有據。
瑞康郡王陰沉沉道,「攝政王,我特意去調了北疆的軍機案卷,發現城隍廟外的樹洞,確實是北夏奸細的一個情報點,後來被我們的人發現,端掉了。」
一一對應。
「不可能!娘親絕對不可能是奸細!她和父親那麼相愛,怎麼可能騙父親。」楚衍堅決不信,拿起那信件看了一眼,臉色更難看。
這確實是他母親的字跡……
瑞康郡王冷笑一聲,「楚致遠被美色所惑,包庇奸細,他不是被騙,是背叛了大盛!」
「我爹是為大盛戰死的。」楚曦玉盯著那信件,漆黑的眸色黑沉沉。
字跡沒問題。
但是……
「是不是戰死還難說!當年北疆防線崩潰那麼快,唯獨只有他防守的寒州,竟然沒事。就是他洩露軍情。最後他把敵軍引到北涼城,埋滿炸藥,也是為了自保,怕被朝廷問罪,繼續潛伏的手段而已。」
「至於他自己也被炸死?那是窩裡反,出了意外。否則,難道他是心甘情願被炸死的嗎?真是可笑。」
一字一句,毫無證據,卻說的言之鑿鑿。只是懷疑母親是奸細,就將父親為了大盛犧牲的功績,全部推翻。
楚曦玉氣的想打人。
楚衍拳頭捏的咯吱響,陸希之和冷寒雁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
這是郡王。
毆打宗親,雪上加霜。
但——
君夜宸一把拎起瑞康郡王的衣領,拳頭直接對準了他的眼睛,狠狠一拳砸下去。
「你幹什麼……」
話音未落,君夜宸又一拳,砸向了他另一個眼眶,打的他慘叫一聲,涕泗橫流。
宗人府的官兵連忙上前,君夜宸繼續抬腳就衝著他心窩狠踹。
眾官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瑞康郡王,從君夜宸的腳下搶救回來。
圍觀的臣民都驚呆了。
攝政王夫婦怎麼都一個德行?敢瞎逼逼,就先揍你。
逮誰揍誰?
「攝政王,你敢打我!」瑞康郡王兩眼冒金星,疼的眼淚直流。
君夜宸冷冷盯著他,「忠勇候是大盛的烈士,是北疆的英雄。此案尚未定論,你身為宗親,誹謗烈士,本王打的就是你這種混帳東西。你以為,你們在盛京安享太平的舒服日子,是誰用命換來的?」
「王爺說的對。是非對錯,查清楚再說。對犧牲的將士不敬,我們穆家第一個不同意。」穆九娘冷著臉走了過來。
在場將門世族不免躁動。
為大盛戰死是他們的榮耀。
這種榮耀,不容人質疑。除非,有實打實的鐵證。
「楚致遠的妻子是北夏奸細,他和姦細夫妻多年,不管是他故意包庇,還是他不知情,識人不清,以至於軍情洩露,都是他的罪過。」謝太師淡淡說道。
他是寧王黨的重臣,老成持重,在朝中有很高的威望。
就算事涉謝蓉卿,他都沒有輕易開口。避嫌。
而此時,他一說話,寧王派系的大臣紛紛附和。
「對啊,枕邊人知道的能少嗎?楚致遠不知道洩露了多少軍情。」
「難怪當年北疆戰事,我們敗的那麼快,一日連敗十七城,還當那北夏國師是什麼妖怪,原來是有內奸!」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北夏國師被炸死,就是楚致遠喪妻之後。沒了奸細通風報信,當然能贏了!」
「對,換個人也能贏。只能說楚致遠運氣好,他媳婦死的太是時候,沒來得及把他的作戰計劃洩露給北夏。不然,他也像之前那些將領被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