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的地方,你去不了。」北寒王擺擺手,他不知道白霜兒曾和祁北提條件之事,還因為故人託付的關係,十分照顧道:
「雖然不知道你要道歉什麼,但也不必。祁北沒提過,說明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
這話卻讓白霜兒更難過了。
同時有點羞愧。
祁北沒和任何人說過聖珠,說明他從未考慮過取她的命……
他想救人,但也不會傷害別人。
反倒是她……
想利用他救母心切,傷害他和他愛的人。
現在她倒是慶幸,祁北從不在意這種事。否則,將她如此醜陋的樣子放在心上,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白霜兒撩起裙擺,對著北寒王夫婦磕頭一拜,「對不起!我有愧於你們,有愧祁北。」
說完,白霜兒也不管其他人什麼反應,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白印冬等人面面相覷。
「什麼情況?」白印冬一臉懵呆,連忙和北寒王夫婦鞠躬致歉,「叨擾,我先去看看妹妹!」
追著跑了出去。
北寒王后也是被搞得莫名其妙。但是她對祁北盲目自信,白霜兒如此,肯定是她的問題,和我兒沒關係。
那就不必在意了。
兩人準備啟程回京。
沒辦法,兒子跑路了,這九州的擔子,也就只能落在他爹頭上。
祁北的離開,對九州其實沒什麼影響。
因為他本也是打算做甩手掌櫃,讓北寒王去監國。
如今區別不過是北寒王從替他照看天下,變成了迫於無奈接過江山。
顧宴率領黑衣衛前來接應護送。
來遲一步。
「他們走了?」顧宴驚訝。
北寒王嘆了一口氣,點頭。
祁北不能再回來的事情,總是要和內閣說清楚,便把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番。
顧宴心底有些難受,默默來到了極寒冰洞。
這是祁北最後消失的地方。
此時他應該已經找到了公主吧?
他早已經選擇祝福他們,但沒想到連遠遠看著她幸福,都變成了妄想。
只能在遙遠的他鄉,祝福他們,早日重逢,恩愛長久。
也好。
只要她得償所願,在哪裡幸福都沒區別。
「顧宴!」
身後傳來女子輕柔的喚聲。
顧宴回過頭,一襲白衣的沈菀撐著油紙傘,從風雪之中走近,遞給他一把綢傘。
「雪沾濕了衣帽,易染上風寒。」
顧宴接過綢傘,開啟撐過頭頂,「謝謝沈大夫。」
兩人各撐著一把傘,並肩站了許久許久。
顧宴不說話,沈菀也不言,只是靜靜陪著他。
「走吧。」
良久,顧宴突然轉過身,率步往外走。
這就算送別了。
願公主殿下,一世無憂,平安長樂。
「好。」沈菀提著裙擺,亦步亦趨跟上了他的步伐。
……
半年後。
九州京城。
西漠王府張燈結彩,大紅色雙喜字貼滿窗牆。北寒帝賜婚,北寒王后親自出席主持,西漠王的婚事,可謂是轟動九州。
足足籌備了半年,今日終於迎來佳期。
鑼鼓喧天,高朋滿座。
宋池和父母一同前來賀喜,看見人家喜氣洋洋,宋母難免唸叨幾句:
「你看西漠王都成親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
宋池晃了晃摺扇,「本公子已經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