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舉人,還不能像進士那樣以骨代筆,但是這以血成墨,倒是能用上一用。”
寶玉任由鮮血流淌,雙眼澤澤發光,長聲笑道:“三年、五年,十年!
黑娘,不知道加上這以血成墨的十年壽元,能不能跟你鬥上一鬥?”
聞言,黑娘花枝亂顫;
聞言,黑孃的嘴唇上,黑白兩色猛然互相糾纏起來。
她黑白分明的紗衣之上,也開始兩色纏繞,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十年壽元啊,”
黑孃的聲音嬌嫩許多,悵然嘆道:“十年,這是……多少條命?”
多少條命?很簡單的問題,寶玉剎那間就計算出來:
十年,就是十個三百六十五天。
白霞仙子朝生夕死,也就是說,等於三千六百五十條白霞仙子的性命!
他知道黑娘是在感嘆,能夠存活下去的黑娘,對於白霞仙子的壽元,肯定比他更加難過。
寶玉搖了搖頭,知道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猛然下筆,筆鋒落在綻放銀芒的首版銀頁之上。
想要以弱勝強,就不能有任何保留。
他要書寫一篇能力範圍內最強的詩詞,務必一擊必殺!
黑娘也俏臉變色,黑白兩色的氣息澎湃而起,衝著寶玉撲擊而來。
然而……
就在筆鋒落紙的那一刻,寶玉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筆很好,是價值六千兩銀子的火烏赤毫;
紙也很好,是天地才起匯聚而成的首版銀頁;
人更好,百丈文山、聖途舉人、領悟一元……按照道理來講,絕不會出現任何的差池紕漏!
可是筆鋒落紙,飽蘸赤血的筆鋒,卻沒能在首版銀頁上留下任何痕跡。
似乎他的血是假的,首版銀頁也是假的,才氣湧出,竟然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完全沒有半點效果出來!
【怎麼回事?】
寶玉驀然看向老夫子,只見老夫子掩面苦笑,低聲道:“忘了告訴你,老夫給你補充的才氣雖然可以使用,但是戰鬥的話,有一定的機率可能失效。”
“你怎麼不早說!”
寶玉氣急,連忙揮舞君子劍,要抵擋黑孃的全力出手。
可是……差距太大!
只是瞬息之間,黑娘半黑半白,嫩生生的如同蔥管的指甲,就掐住了他的脖頸。
直到這時候,老夫子才訕訕的道:“老夫……以為你的運氣夠好……”
開著窗戶,女眷廂房裡的粉色紗帳隨風搖擺,在床頭香爐的煙氣中好像伊人曼舞,真個美麗非常。
白南煙睡得很香,藝高人膽大,她不像普通的女兒家緊閉閨門,恰恰相反,如果真個有什麼採花賊,也不介意隨手捏死了去。
可是此時,白南煙來回翻身,睡得很不安穩。
她覺得身體不適,渾身都不得勁,突然筆直坐起,黛眉也蹙了起來。
“不對,很不對勁,太安靜了。”
白南煙嘀咕著穿了衣裳,又聽了一陣,臉色就不太好看。
雖然已經夜深,但是寶玉算是個夜貓子,經常這時候讀書,那些舉人也染了壞毛病,晚上讀書的不少。
據說夜寧心定,這時候的讀書效果很好……
對於寶玉胡謅亂扯的說法,白南煙表示嗤之以鼻,但這不妨礙她逐漸習慣了寶玉的讀書聲。
於是白南煙推開房門,剛剛邁出一步,就是連忙捂住口鼻,匆忙退了回去。
“白霞仙子的靈冢迷霧!”
白南煙是青埂峰的第六女,說是公主也不為過,見多識廣,立馬踉蹌中撤向廂房一側的床頭。
她摔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