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客氣什麼。」她眼神曖昧的看著商滕,「祝你們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商滕極輕的歪了下頭,視線又移回到岑鳶身上,後者仍舊是那副溫柔笑臉,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進了電梯後,岑鳶按下樓層,七樓和八樓。
然後問他:「你吃了嗎?」
商滕看著被摁亮的按鈕,上面的七很顯眼:「沒有。」
岑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鍋裡煮了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她話還說完,就被商滕打斷了:「我不介意。」
表現的過於積極了一點。
看來是真餓了啊,岑鳶笑了笑:「那就一起吃吧。」
她一個人吃飯,東西做的都很簡單,西紅柿炒雞蛋,清炒土豆絲,還有一盤外面買的熟食,簡單的加熱了一下。
她盛了飯出來,給商滕盛的那碗是特地壓實過的。
「你最近工作忙,不必每天往我這裡跑的。」
她和商滕在一起這麼久,對他的工作還算了解。
以往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是住在酒店不回來的。
酒店離公司近,十分鐘的車程。
如果是回來,最少一個多小時,他是個懂得把自己的時間最大合理化的。
所以乾脆直接住在酒店,偶爾回來。
商滕握著筷子,突然想到了商凜和陳默北。
陳默北是在生完孩子以後,因為和商凜異國,再加上他的冷暴力而染上產後抑鬱的。
很多時候他也會想,自己也挺混蛋的。
因為覺得這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所以並打算投入過多的感情,他對她,又比商凜對陳默北好多少呢。
性質都一樣。
岑鳶見他不動了,以為是嫌飯菜不合胃口:「我再去給你炒點味重的菜?」
她喜歡的都是些清淡的,怕商滕是吃不習慣。
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岑鳶。」
「嗯?」
「我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你恨過我嗎?或者,有沒有一點怨。」
他其實是希望岑鳶怨他的,他可以改,也可以彌補。
無論她讓自己做什麼都可以的。
岑鳶先是一懵,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然後搖頭笑笑:「沒什麼的。」
捧到一半的心臟像是瓷化了一樣,摔在地上,七零八碎。
商滕手肘撐著桌面,漆黑的眸,盯著吊燈的流蘇。
岑鳶愛潔,吊燈應該也是天天擦,半點灰塵也看不見。
商滕從小就很自負,性格惡劣。和岑鳶在一起後,他其實沒有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妻子。
他只覺得二人是合作關係,他給她父親的公司帶去投資,完善他的資金鍊,她頂著他老婆的頭銜在他身邊。
如果是在以前,可能他仍舊不會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本性太難改變。
所以當感情剛生出點苗頭,他強迫自己掐滅。
那個時候岑鳶決心要從他身邊離開了,他做不出低聲下氣挽留別人的事。
直到感情越發強烈,藏不住了,他才開始難過。
尤其是當他想起,岑鳶接過血友症的檢查結果時,他應該還在喝酒應酬。
那個時候,她的天應該塌了一半吧,可沒人給她撐著。
內疚與悔恨如同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他的聲音也沒了平日裡的清冷淡漠,像是機器年久失修,發動機都開始發出生鏽的低鳴。
他說:「岑鳶,你恨我吧,或者怨我。我會聽話,我會把欠你的都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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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凜說想見見陳甜甜,這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