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岑鳶可以斷定,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家裡打來的。
最後的結尾以他皺眉結束通話電話為結尾。
他走過來,又在車外停下,動作很輕的開啟車門。
看到坐直了身子的岑鳶,他垂眸,聲音輕:「吵醒你了?」
岑鳶搖頭,把安全帶解開:「剛才就醒了。」
「嗯。」
從停車場離開後,商滕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岑鳶穿上。
夜晚冷,風也大,他怕岑鳶凍著,容易感冒。
岑鳶這次沒拒絕,手扯著肩,防止它掉下去。
「家裡打來的?」
「嗯。」
岑鳶觀察著他的神情,發現並無變化,他好像習慣了不露聲色。
哪怕再難過,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這種說不上壞,但也算不上好。
如果是做為婚姻中的丈夫,他的處事不驚似乎可以給足另一半安全感,但也會讓對方感到無措。
連一個心理都摸不透的人,怎麼去朝夕相處?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得是,兩個人是因為愛而結合。
現在回頭看,岑鳶並不覺得他們那段婚姻算的上婚姻,充其量是搭夥過了兩年日子罷了。
連結婚證都沒領。
岑鳶聲音溫柔:「把難過表現出來,是不違反任何法律的。」
「可是我現在抱你的話,算猥褻嗎。」
岑鳶愣住:「嗯?」
看到她的反應,商滕突然覺得,因為家裡那點破事而鬱堵的心情煙消雲散了。
他笑著揉了下她的頭髮:「這就是我表現難過的方式,已經在違法的範疇了。」
這種舉動好像永遠都不屬於他們兩個人,但商滕做起來卻很自然。
以至於岑鳶成了沒有反應過來的那個人。
如果她眼神再好一些,說不定還能看見商滕轉身瞬間染上薄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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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摸頭殺岑鳶沒有記太久,洗完澡就上床睡下了。
始作俑者反而失眠了。
房間內沒開燈,屋子裡僅剩的那點微弱光線還是從沒關嚴實的窗簾外透進來的。
商滕坐起身,身上穿著灰色寬鬆的家居服,半張臉都隱在黑暗裡。
他盯著自己的左手看了很久。
想到自己剛才洗澡的時候都儘量避開這隻手,他嫌棄的皺了下眉。
太蠢,蠢到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那通電話是紀瀾打的,讓他把岑鳶一起帶回去吃頓飯。
她好像永遠帶著息事寧人的心態。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她總是把事情想的很簡單,但商滕從來不怪她。
畢竟她的生活也不算如意,和一個不愛自己,自己也不愛的人結婚,如果不是擁有這種姑且稱之為豁達的心態,她恐怕早就抑鬱了。
但是她不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身上。
他沒打算帶岑鳶回去,她現在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來養病,而不是看一群表演型人格的人表演出的家庭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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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段時候的生意還可以,所以岑鳶離開尋城的進度也縮短了許多。
她看著手機簡訊裡的帳戶餘額,再過半年,她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回榕鎮了。
到時候買個帶院子的獨棟,和周悠然還有餅乾一起,提前享受退休生活。
塗萱萱見她笑的開心,坐過來問她:「看什麼呢,這麼高興。」
岑鳶把手機鎖屏,拉開抽屜,從裡面拿了兩盒巧克力遞給她。
塗萱萱疑惑的接過:「怎麼突然送我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