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沒事,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沉默半晌,小陳無聲的看著她:「二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她問:「意味著什麼?」
小陳面如死灰:「意味著我們又要坐那個超載的蹦蹦車了。」
……
他們兩個面如死灰的回來,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萬夏沒有經歷過那天的絕望,所以反響平平。
徐清讓就更加不用奢望了,何愈沒趣的收回視線。
他那點微弱的情緒轉變,恐怕得拿顯微鏡才能看得到的。
「蹦蹦車」其實就是一臉五菱麵包車,雖然寫了限載人數,但在那些司機眼中,座位就像某些東西,擠擠總是有的。
因為是鄉鎮上,管的並不嚴。
而且從這兒去鎮上,路途遙遠,花五塊簡直再划算不過了。
只不過何愈他們不這麼想。
有了上次的經歷以後,何愈簡直是寧願步行也不想坐上去擠了。
她試圖和司機商量:「您這車我包了,這趟就別拉別人了,可以嗎?」
他面露難色,操著一口熟練的皖城口音:「不行的,我們這都是鄉裡鄉親的,我怎麼好意思不讓他們上呢,再說了,都是些老人家,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這兒暴曬等著吧。」
何愈被他一句話堵回來。
好在那天人不多,車上算上他們也只坐了七個人。
唯一不太妙的就是,好像又和之前在車上認識的那幾個阿姨碰上了。
「喲,你們小兩口還真恩愛啊。」
「對啊,上次就看到你們一起去鎮上趕集。」
不知道為什麼,何愈右眼皮一直跳,她試圖解釋:「阿姨,我們不是……」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你們有孩子了嗎,我們那有個求子廟,特別靈,改天我帶你們去啊。」
「對對對,我上次帶著媳婦過去,立馬就懷上了,還是雙胞胎呢。」
「可不嘛,我們隔壁那個小純,前幾年嫁過來一直懷不上,我帶她去了一趟求子廟,第二年就有了。」
……
何愈看著聊的興起的二人,深知解釋了也沒用,認命般的閉上了嘴。
總覺得後背莫名冒著寒意。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徐清讓看過來的視線。
他抬了眼睫,瞳色如濃稠的水墨,取代了本該有的情緒,一點點向外延展。
片刻,他別開視線,看著窗外。
唇線緊抿。
似乎不太高興。
……
路上手機訊號漸漸好了起來。
何愈覺著無聊,低頭玩了會遊戲打發時間。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到了。」
甫一下車,何愈就被呼嘯而過的車噴了一臉的車尾氣。
她皺著眉伸手揮了揮,想把那股難聞的味道給散開。
「戴上吧。」
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何愈看著徐清讓遞過來的口罩。
防塵霾的。
應該是顧晨特地給他帶來的。
她遲疑的接過:「那你呢?」
「我沒事。」
這裡的空氣品質也沒好多少,主要是煙塵太多。
可能是因為附近的車流大。
再加上地上的灰塵多。
聽說剛剛有輛運黃沙的貨車在這翻了,還來不及清掃。
徐清讓拿出素色方帕,捂住唇鼻,無聲的走在前面。
何愈走過去,把口罩遞還給他:「你還是戴上吧,萬一病發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