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紅,伸手接過。
擦完藥以後,她穿著睡裙躺在床上。
滿腦子都是徐清讓剛才的話。
他對她負責。
嘴一抿,她抱著被子往旁邊滾,努力抑制著尖叫。
他是怎麼做到又蘇又可愛的啊!
她把頭埋在枕頭裡,片刻後,又抬起來。
要不……
稍微看一看?
反正他們都這個那個了,也不用再故作矜持了。
何愈穿上外套過去,房門是關著的,只有門沿下面洩出絲絲光亮。
何愈屈手敲了敲,小聲喊道:「徐清讓。」
裡面傳來衣服窸窣的聲音,再然後,門被開啟。
徐清讓戴著眼鏡,白色的襯衣,袖口卷至臂彎。
看到她了,笑著側開身子,讓她進去。
何愈臉一紅。
這人簡直犯規,怎麼可以笑的這麼好看。
進去之前,她四處看了看,生怕走廊中有別人。
然後才進去。
桌上的藥還沒來得及收,最旁邊放著一杯熱水,瓶蓋裡裝著安眠藥,白色的,很小一粒。
何愈疑惑:「你還在吃安眠藥嗎?」
他笑了笑,把藥倒回瓶中:「今天應該不用。」
「為什麼?」
徐請讓但笑不語,他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何愈擰著衣角,有些不好意思,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孩子開口呢。
她抿了下唇,一點一點的蹭到他旁邊:「那個……昨天的事。」
徐清讓安靜的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也逐漸斂了下來。
彷彿一個等待制裁的囚徒。
害怕她說出那句,我昨天喝醉了,一時糊塗,要不咱兩就當忘了吧。
他不知道她真的說出這句話了,自己會怎樣。
可能會控制不住,讓她看到最真實的自己。
然後把她綁在這裡,哪兒都不許去。
只能看著他,只可以看著他。
他一直努力裝出溫柔的假象,就是害怕她會害怕,然後遠離。
從小到大,對於想要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哪怕是真的很想要,他也不會開口多說一個字。
可何愈不同。
從第一次遇到她那天起,他就想她把她關起來。
只有自己能看見才好。
他無法忍受那些帶著愛慕和傾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感覺,他們會搶走她。
「我們現在是……」
徐清讓看著她:「什麼?」
她乾笑一聲,揶揄過去:「沒,沒什麼。」
想問他,我們現在算在一起了嗎,可又問不出口。
她的臉皮不該這麼薄的啊,難道有了喜歡的人以後,都會這麼容易臉紅嗎。
何愈覺得格外傷腦筋,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他這次來可能是怕無聊,特意帶了幾本書過來。
都是些嚴肅文學,何愈現在的腦子沒辦法將它們拼組成一句話。
在她眼裡,它們都是單個的個體。
看不出什麼意思來。
她手有點癢,想用筆把那些字都給塗黑。
讀書時期養成的壞習慣,好歹還是忍住了,畢竟不是她的書。
這樣太沒禮貌了。
她打了個哈欠,歪頭,一目十行。
徐清讓的聲音溫潤清冽,在耳邊響起,他站在她身後,將另一本也遞給她:「喜歡的話,我送給你。」
「不用,我就是覺得無聊,隨便翻翻。」